么一个视财如命的老爹郭老憨,趁自己灵魂附体浑浑噩噩之际将他直接入赘进了吴家,换来吴家二十两白银的聘礼钱和五亩的良田,这算哪门子事儿。
听说过将女儿许配富人家里做妾侍,换些彩礼钱。
还没听过拿自家儿子当货物一样,问也不问一声,直接送进别人家里倒插门。
二十两白银、五亩地,难道小哥就值这点钱吗?
郭老憨啊我的爹,您算是有钱有地脱贫致富了,可把你儿子我推进火坑害惨了。
一想到这儿,再听着丫鬟在外头拿自己老爹说事,语气咄咄逼人,郭业顿时火冒三丈,直接跳脚了起来。见他单手叉腰怒指门口的丫鬟喝道:“放屁,我爹答应,那你让他来入赘吧,让他来拜堂吧,这个堂老子死活也不会拜的,你能奈我何?靠!”
呃……
小丫鬟顿时被郭业的犀利话给怔住了,这,这还是原先那个懦弱听话的郭家大郎吗?
不理会屋外两人的反映,郭业瞥了眼门窗,心道,要不趁着现在天色渐黑,跑路?
理想很丰满,现实忒他妈骨感。
郭业第一时间否定了跑路的主意,因为他摸了摸袖子和腰间,钱袋子没见一个,如果逃出去,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就算不被抓回来也得被饿死。
更何况如今自己的老爹郭老憨都收了吴家的钱和田地,只要他敢逃回家,郭业相信他如今的老爹郭老憨肯定会第二天巴巴儿地将他继续送回吴家。
既然跑路不可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残酷的现实摆在面前,郭业还能怎么着?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一番权衡利弊得失之后,郭业喟然叹了一口气,得了,既来之,则安之,先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再说吧。即便要反抗,这也是一门长期的,稳扎稳打的活儿,总得有个地儿管饱饭吧?
最后,郭业握紧拳头恨恨地喃喃自语道:“麻痹,我倒是要看看这吴家小姐长成什么样,非这么死乞白赖地要招婿小哥。如果过得去,今晚洞房花烛夜,看我不折腾死你,你妹的,我老树盘根,我观音坐莲,我六九式,我后入式,我不把你折腾成苍井空,也得把你祸害成小泽玛莉亚,干!”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是郭业做人守则第一信条。
郭业对着虚空挥舞着拳头,暗吐一口浊气,心中暗暗给自己鼓劲道,郭业,千万不能认怂。
随即整了整身上的布衫,正了正头上幞头,昂首挺胸走向房门处。
吱呀,拔掉门栓推门而出。
眼神睥睨了下门口的福伯和丫鬟春香,朗声道:“不就是拜堂成亲吗?小哥奉陪到底,走着。”
呃……
春香和福伯再次对视一眼,彼此心道,这就好了?莫非姑爷压根儿就没得癔症?
敢情这两人一直以为郭业刚才三番几次都在犯癔症,癔症是什么?专业称谓为歇斯底里症,俗称精神病。
行啊,两人哪里还有心情去管郭业到底有没有精神病,只要肯去拜堂成亲,那比什么都强。
随即福伯笑脸相迎,领着郭业缓缓朝着成婚的大堂走去。
而丫鬟春香心中则是担忧着,姑爷这病时好时坏,可真是苦了小姐了,唉……
穿堂绕廊,郭业和福伯来到了大堂,嚯哦,人山人海,观礼庆贺之人不知凡几,真个热闹。
半晌之后……
院子人声鼎沸,宾客哗然,郭业和凤冠霞帔遮着红盖头的吴家小姐被一众仆役丫鬟送进了洞房……
在推搡入洞房的路上,郭业的耳中不时传来落座开席宾客的嬉笑庆贺之声。
“你看看,这新郎官哭丧着一张脸,跟个瓜娃子似的。”
“哈哈,郭家这娃子能娶到吴家小姐,那是祖坟冒了青烟哩。”
“可不咋滴?郭家大郎,春宵一刻值千金呢,哈哈哈……”
……
……
进了洞房之后,吴家小姐蒙着盖头被丫鬟春香搀扶到了喜床边儿上坐着,然后小丫鬟屏退了所有人轻声离开,将房门缓缓带上。
留下了闷声不语坐在床沿边儿的吴家小姐,还有不停打量新娘子的郭业独处在婚房之内。
哟呵,小娘子身段还真不错啊,凹凸有致,啧啧,莫非真如春香那小丫鬟说得一样,她家小姐长得很美?
一想及此,郭业突然春心泛滥,心里嘀咕着,狗日的吴家,既然你要招赘小哥,那小哥好好祸害你家闺女,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小哥今晚就来个一夜七次郎,哼,征战沙场颠鸾倒凤,方显我郭业的英雄本色。
想着走着,郭业一步一步上前,伸出右手准备去揭新娘子的盖头。
突兀,一直正襟危坐的新娘子动了。
只见新娘子伸出藕白柔荑的右手陡然将自己的盖头掀掉,大红盖头如披落的晚霞一般坠在地上,泛起一阵夺目的红光。
盖头一去,
我靠,峰回路转,转他娘的山路十八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