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打开,叶谋提着两个快餐盒走进来,遣走了护士。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透着浓浓的倦意,走到床边,对她柔和道:“老婆,起来吃点东西吧。”
陆悠悠望着他,目光却是空洞,怎么都聚焦不起来。淡淡拒绝:“我不想吃,没胃口。”
“不行,必须吃,你是有身孕的人。”他这次没有再由着她,将两个盒子打开,放在床头柜上,为她调整床,支起床头让她半坐起来。
他大概是买了鸡汤,油腻的味道一下弥散开来。陆悠悠别开头,屏着呼吸痛苦道:“叶谋,我现在闻着味道就恶心,你让我怎么吃?”
叶谋静了几秒,重新再开口,语气变成了冷冰冰的威严,警告一般说:“陆悠悠,你折磨我可以,但你不准折磨肚子里的孩子,你任性之前先为他想想,他是无辜的。”
陆悠悠一惊,他竟然说她折磨他、折磨肚子里的孩子?!仰着脸望向他,薄怒反问:“我哪里任性了?”
他与她对视良久,忽而冷嗤一声,盯着她道:“你不顾自己的身体,跟那个男人一起站在大雨里,这算不算?你从昨晚到现在,一天多没吃东西,这算不算?你一直对我冷冰冰地爱搭不理,这算不算?”
陆悠悠僵住,自己和陆云深在大雨里站在医院门口,他竟然看到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想掩盖她和那个男人的事情,她居然还是这样防备的表情。他像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紧紧盯着她的脸,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脸色已是铁青。
她不语,他神色黯然,咬着牙兀自说下去:“难道非要我求着你你才肯吃吗?你这样折磨我,我可以让着你,但你也得有个限度!我已经很明白地告诉你了,忘掉过去,好好跟我在一起,难道你当初答应嫁给我却对我一丝感情都没有?你能不能提醒下自己这点?我可以相信你爱他胜过于爱我,可是在你心里他占据了太过重要的地位,甚至比我们的孩子还重要,原始的母性都无法挽回你,你为了他甚至不惜要抛弃这个家,这样的你让我怎么原谅?你等了四年没等到他,这是你们没有缘分,不要一副我是马文才,你们是梁山伯和祝英台的哀怨表情,陆悠悠,我不能忍。”
陆悠悠被他的话震惊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她俯下身,对着床边的垃圾桶不可抑制地吐起来,搜肠刮肚地往外吐透明的酸水。眼泪哗啦啦往外掉,视线模糊一片。
而这过程,他始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沉郁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支着床沿直起身,抬起头看着他,激动地开口:“叶谋,原来你觉得我是在故意折磨你?好,那我告诉你,我才是那个被你折磨着的人!因为他的出现,我跟你呆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都觉得折磨,我虽然嫁给了你,但我就是爱他,就是什么都阻挡不了!现在他回来了,我要跟他在一起,我要跟你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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