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懵懂懂地跟着小妮子推着车过了西湾大桥,杨平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陪着笑问趾高气昂的小妮子:“小妮子,我真干过啥对你家有恩的事儿?给个提示呗。”
小妮子哼了一声,不理杨平,接过臭宝的车子:“来,姐姐帮你推,马上就要到了哦,看前面那座四面佛。”
臭宝看见了前面街心花园里金碧辉煌的四面佛,回头喊杨平:“爸,你看,金佛,我过去看看。”说完就拿着卡片机跑过去。
杨平推着车子走近一看,这是一座泰国佛像。小妮子笑嘻嘻地介绍:“这座金碧辉煌的金质四面佛,原是泰国的神明,1985年从泰国购来,寓有如意吉祥、八方进财之意,香火还很旺,很多人过来献香敬佛。”
杨平撇撇嘴:“你看这四面佛旁边全是赌场,马会,这是给赌场进财的吧。”
小妮子笑:“反正是招财啦,管你信不信呢。走吧。”
小妮子倒是没骗臭宝,官也街不到两百米的小巷人气超旺,全是各种澳men美食。拐过一条岔路,紧挨着一条上行台阶参天古树的旁边,一座两间门脸,一边两层一边三层的小楼就是小妮子的家了。小楼很温馨,两层的这边是淡绿色,三层的这边是米黄色,门脸就简单了,两排卷闸门。一间是家房屋中介,门头是澳men恒信置业投资有限公司。一间是家小酒吧。绕到侧面有两扇百叶窗式的门。小妮子笑嘻嘻的推开门:“请进吧,后面有小花园把自行车放在那里就好。”
先进后院,放好自行车。客厅在二楼,顺着有欧式扶手的水泥彩色楼梯上去,一进门,吓了杨平和臭宝一跳。
客厅里很多人,一对老年夫妇过来欢迎杨平和臭宝。郭爸爸六十来岁,很胖,在南方人里少见,上来握着杨平的手使劲儿摇摇:“杨生,终于见到你了,哈哈。”手上力度不小嘛。
杨平干笑:“呵呵,郭叔叔,叫我小杨好了。”
郭妈倒是揽住臭宝心疼地不得了:“嚟嚎叻仔啊,裹个仔好得意。”
臭宝云里雾中的,杨平给个提示:“叫奶奶好。”
臭宝点头,呲牙咧嘴地问候:“奶奶好。”
郭妈这才想起自己的白话孩子听不懂,改用粤式普通话:“小孩子好可爱哦。你叫什么嘞?”
臭宝挠着头:“我叫杨楠,奶奶我想洗手。”
“楠仔,婆婆带你去洗手。”郭妈带着臭宝去卫生间洗手了。
郭爸爸吧杨平让在藤编沙发上坐下,介绍沙发是的另几人:“这系我大哥,大嫂,这系我二哥二嫂。都对你是早有耳闻嘞。采妮,快给客人倒茶。”
杨平一一点头问好,心里嘀咕,这个欢迎仪式有点儿隆重啊:“郭叔,我就是采妮的普通朋友,你们这么热情我真受宠若惊了。我这次来就是认个门儿……”
小妮子端来热茶,杨平点头谢谢。环顾几人,杨平倒是感到很对胃口,这兄弟三个都戴着手串也许是佛珠。而且都是左手两串右手一串,这至少说明,这里的文玩气息浓厚。
小妮子大伯高瘦,戴副眼镜很有文化的样子。左手戴的是黄水晶,琥珀手串,右手是紫檀手串,珠子都很大,笑着说:“小杨啦,你就不要讲客气话啦,到了这里就像到家一样,就住下,住下。这里地方大得很嘞。”
郭爸很豪爽,摇摇手:“小杨,你可别客气啦。说你系我们的恩人也是有原因的。”
郭爸爸手上的一串老腊拿下来在手里盘着,回忆起来:“系这样啦,我和采妮她二伯投资了间置业公司,就系楼下的那件恒信置业投资有限公司啦。前一阵子房地产不景气,我们接连投资失败,几乎破产呐。银行追讨贷款,就要收这间屋了。那时候能想的办法都想尽了,你知道我们这种小中介投资不大,全系靠贷款运作,当时几百万贷款还不上,就得卖屋卖地咯。”
小妮子坐在杨平旁边,一脸的酸楚,那段时间肯定不好过。
郭爸爸手串戴回手腕继续:“我们只好搬家卖屋,采妮她大伯帮着收拾东西的时候,看见采妮手里拿着一个鼻烟壶愣神。很好奇就要过去看,谁知道那个破旧的铜鼻烟壶日日被采妮把玩,上面的铜锈盘尽,露出精美的珐琅质。她大伯多少懂些古玩,当时就觉得那支铜胎珐琅质鼻烟壶不简单,结果拿去佳士得拍卖公司鉴定,竟然系清三代乾隆御制的铜胎画珐琅彩鼻烟壶。这下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了,那件鼻烟壶上香gang佳士得秋拍,拍了六百五十八万港元。”
小妮子的二伯很沉默,下巴上的胡茬刮的铁青,听到这里也张嘴说:“唉,那次秋拍过后,银行得到消息也不催款了,还要追着贷款给我们公司。采妮告诉我们她和你认识的经过,怎么送她和田玉指翘,怎么带她去买的那个鼻烟壶……小杨真系贵人呐,我们一定要好好谢谢你才系。”
杨平点点头豁然开朗,那次进藏从丽江返回的时候顺路带上了小妮子,路过蓉城的时候,在沿河交易的摊位上给小妮子挑了件铜胎画珐琅弹琴仕女鼻烟壶,没想到这个件鼻烟壶竟然帮了她家大忙。当下激动地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