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州城中,一场盛宴正在进行。
无数的乱军虽然抵不过如狼似虎,拼命而前的选锋营,但是逃还是逃的了的。尤其是选锋营直直的奔着节帅府而去,更是无人去追杀于他们。
这些不敢再跟上去,又不好就此回营的彰武军们,立即发现了另一个猎物,那便是延州的百姓们。不同于对待选锋营时的哭爹喊娘,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一旦对上百姓,这些彰武军的士卒们个个龙虎精神,奋勇向前。
“老东西,给脸不要脸!咱们爷们提着脑袋保境护民,一顿饱饭还未吃进嘴里,拿你家几只鸡算的了什么?”一个兵痞子,一脚便踹开了前来哀求的一个老人,嘴里更是悻悻然的骂道。
“太尉,小老儿家里只有这几只鸡,还指着它们下蛋过日子。太尉发发慈悲,放过小老儿吧!”老人兀自不死心,抱着这个兵痞的脚,苦苦的哀求道。
这个兵痞似乎良心未泯,方才那一脚并没有用上全力,因此老头子受伤并不重,这会儿又是呼天抢地的抱住了他的脚,死也不肯松开。一个军士竟然被一个老头弄的进退不得,跟随他一起的其他兵痞顿时一阵阵的嘲讽笑声。
“老头,你是活腻歪了?”这个兵痞架不住同伴的哄笑,不由得脸上一红,声音也是气急败坏起来。
“太尉爷,你拿一只就行了,何必全部给老汉拿走?”老人虽然害怕,但是却是更怕从此生活再也没了着落。
“你放开!去你的!”兵痞心中一股戾气大升,另一只自由的脚猛的踹在了老人头上,这一脚力气大的吓人,直接将老人一脚踢在了墙上。
老人哼也未哼,直接软倒于地,睁眼工夫,一股鲜血便是不断的流淌出来。看那样子,也是出气多,入气少,人已经基本上没救了。
“爷爷!”
这时,一个少女猛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悲呼,从一旁的暗处扑了出来,扑在老人的身体上哭号着。
这些兵痞们显然没想到会如此,正自惊心之时,这个少女也是悲切的诅咒道,“你们这些畜生,你们个个不得好死!呜呜,爷爷,你快醒醒……”
“一不做,二不休!小娘子,你也随咱们乐呵乐呵吧!”这个兵痞眼中的惊色也是一闪而逝,反而一脸淫笑着行了过来……
良久过后,几个兵痞也是心满意足的离去,只留下一具僵硬而又****的少女尸体,上面一丝不挂,满是蹂躏的痕迹……
当**失去了枷锁,就失去了前行的路。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人有信仰,有底线,当**完全没有任何压制之时,人就没有了人性,就不再是人。
败兵也许一开始也只是打算敲诈勒索一番,或者趁机发点小财,但是杀戒一开,事态也是快速的演变。从小规模的打砸抢,快速的变成杀人越货,****妇女,整个延州城也是首次开始出现不可控制的大****。
当官的已经约束不到手下的士卒,这些从破坏中体会到动物原始本能的士卒们,也根本不会再在乎上面的命令,至少在他们发泄完他们动物的本能性之前,神来了也是劝不回他们!
“万恶的贼兵,爷爷与你拼休!”
“太尉,还请放过小的……”
“贼兵来了,快跑……”
这是恶魔的盛宴,这是人性的沦丧,无数的败兵如同打了鸡血,散成一道道细小的水流,无孔不入的蔓延向整个延州城。在这一刻,人世百态,也是尽显无疑,有反抗的,有求饶的,而大部分普通百姓却只能慌乱的乱跑,但是他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天杀的恶贼,你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一个强壮的汉子努力的维护着自己家人,但是却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人怎么能与数个受过正规训练的士卒相斗?虽然彰武军兵备松驰,一个月也难有一次训练,但却也不是一个普通百姓能够抗衡的。
这个男人在倒下之时,也是充满怨毒的诅咒着这些士卒。在他倒地不起看到的最后画面,是数个士卒已经狞笑着扑向了他的妻女……等等,似乎这几个士卒身后又来了一大群士卒,他不由得目眦欲裂,但是却是没有丝毫办法,殷红的鲜血也是已经迷糊了他的红眼。
不等他积攒最后的力气起身,一片惨叫声便是响了起来,他有些奇怪的倾听着,却是发现似乎这些声音不是来自于他的妻女家人。反而象是刚才尚在逞淫威的士卒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他伸手抹了抹眼前的鲜血,却是见到一个滴血的人头一下子滚在了面前。
他当然识得此人,这人正是方才将自己打倒于地的乱兵之人,似乎还是一个头目。不远处,一个威猛过人的官军正一脚将无头的尸体踹在远处,手上尚在不断流淌着鲜血的一把腰刀却是劈向另一个乱兵!正在疑惑之间,一声炸雷般的吼叫声也是猛然响起!
“选锋营奉彰武军防御使李炅李大人之人,镇杀乱兵!”
“当街杀人者,斩!”
“淫人妻女者,斩!”
“哄抢财物者,斩!”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