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毛子冲了出去,后面张宗昌一看不是事儿,对着那位排长喊道:“一块儿吧,也别什么战术了,就几个土匪,一冲就完。”
排长也有点傻眼,对方悍勇是悍勇,就傻了点,跟己方士兵连打几个手势,比说话快多了,随即喊道:“冲。”七八个人跟他一起冲着,剩下的或冲向制高点,或与其分道扬镳,看样还是要迂回包抄的。
虽然几个老毛子脑袋有些不清醒,而且他们的马速快超出众人部分以致行动脱节,可二十来个马匪还不放在他们眼中,在付出两人轻伤的代价后,挨了三颗百发百中的子弹、两颗枪榴弹的剩余马匪直接就下马投降了。
作为这支小队伍的领头人,张宗昌直接下令给他们补了一枪,这种俘虏你带也不是不带更不是,还不如这样来的干净利落呢,那排长有心不忍,可官儿没张参议大,他只是配属给人家的军事主官,总体上还是对方拿主意。
看着拿出药箱包扎的士兵张参议又羡慕了,他们的好东西乱七八糟的,怪不得战斗力强呢,用钱喂出来的。半响后猛地趴倒在地,支愣起耳朵听着,有士兵也于他一时间做起了相同动作:“有马群,差不多三四百,不知道是不是骑兵。”还是侦察兵先开口,从小就在草原上混迹,比张参议经验丰富多了。
骑兵如果不是冲阵,他们行进中也很有可能发出杂乱的声音,故而此人未敢确定到底是什么。但也难不倒他,从马背上掏出特质信号枪,随即打出五颗不同颜色的信号弹,对应五色旗帜,不多会儿远方也有相同顺序、颜色的信号弹发出,众人皆是松的一口气,这是附近有友军在活动。
还真够快的,难不成他们把路修到了这里?这儿已经变成了草原,不是戈壁滩,用不着吧,张宗昌有些疑惑,就这地你直接卡车乱窜就行,修路纯粹浪费。
等两方汇合,张宗昌发现,对方也挺奢侈的,都一人配双马,差不多一个连的骑兵,他倒是知道,鲁军所用骑兵编制是大连小团,跟北洋一贯的大团小连不一样,脱胎于鲁军的热河省军一系也是有样学样。
跟其稍作联络方才得知,先前己方遇到的小股马匪就是被他们所击溃并一路追击到此处。现在草原上各路好汉都盯紧了正在筑路的大军,那儿的辎重粮草摆放的满满当当,十分让人眼馋,不抢几口实在对不住草原的荒凉。
可谁能料到筑路工人没有军队武装护持不是因着兵力不够,实在是他们本身就有准军事组织的性质,平日里除了修路就是操练,仓库里也有专门配属的军械,上升到营一级甚至还有迫击炮的存在。咱草原上的好汉爷除了当年的冯伟军,谁用这玩意儿打劫啊,炮弹都不知道上哪儿倒换,再说人冯都统那得称寇,是比白狼还要传奇的人物。
也因此,这伙合计百八十人的马匪被筑路军击退后逃去,不想四周闻讯赶来的救援人马太多,南下路途都给堵死,只能朝北面跑去,就这对方也是不依不饶,派出多股骑兵追缴。而他们在补给耗完后打劫了路过的一个蒙古部落,为此又给人撵上干了一架,虽靠着刚抢到手的马匹成功脱逃,可惜流年不利,又遇到了南下的张宗昌从而全军覆没。
对方在得知匪徒已经被全数剿灭后也不返回,张效坤问及原因才得知,他们出来时便得到命令,就在附近打转,清除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马匪并打前站,不过除了这伙倒霉强人,他们还尚未遇见其他匪伙,也是,土匪除了走投无路,谁往这种看不到人影的破地方来,不都得饿死么。
与之相同任务的还有五六支队伍,多以连为单位活动,富裕点儿的甚至能到一人三马,不过那些人跑的地方会远点,多带马是为了中途防止断粮。
士兵身上还剩余了部分罐头,十分喜欢这种吃食的张宗昌也便用皮子等物换取了部分,他的早吃完了,这些是跟牧民用茶砖换来的,拿回去也没多大用处。他的人甚至背有部分金矿石,是中途路过某条河里捡的,地方已在地图上标注,他想着是不是日后王子安将此地占下自己再恢复旧营生,继续淘金的活计,不干那劳什子参议了,也拿不到几个钱,奉养老娘都不够。
跟对方分开,张宗昌也便继续南下,既然出现了己方大队骑兵,那离着目的地估计也就不远,他只要把人送到路上就行,那里有接应的,然后接着返回,继续在外蒙北部辽阔之极的地方搜寻俄国匪兵,或者在路上看看有没有露天的矿场—他的队伍里有人懂这个,王子安派这么多人出来不可能干一件事儿的。
又过了一两天,张宗昌发现遇到的巡逻队伍越来越多,天上也不时出现架飞机向北面飞去,在到达最近的一处兵站后,他豁然发现,此地猬集了将近数千的兵马,行军帐篷连成一片,而很多人的行装甚至都已打点好—这是要大举北进了。
……
“事务委员会是这样部署的:公路修到乌里雅苏台边境后军队开进去,先期一个步兵团、一个骑兵团,连同附近早已洒出的骑兵与部分辎重部队大概有三千来人,任务是清除沿途打算对抗我军的部分王公贵族私军。”察哈尔多伦北上指挥部某个房间内,冯伟军正指着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