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复军大营扎在一个靠河村庄里,自打兖防营来了后土匪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早已没了开始时叫喊的拿下济宁州再下兖州镇的豪言壮语,也亏了在一次伏击中不知哪伙儿好汉趁乱击毙田中玉,否则大家还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说起田中玉死于阵战中的事情郭爬子心头就有点堵得慌,虽说对方弄死此人解了自己的围,但这屎盆子扣脑袋上总觉得不爽,事后他还想着收编兖防营人马,没成想那些兵丁吃了枪药般跟自己抗上了,不仅杀了几个派去谈判的手下,还硬是在没有主官的情况下打的光复军灰头土脸。
他想过这事儿是王子安干的,对方也想拿下兖州府不是,不过让他跟人对质他可不敢,别看那堆土匪出身的营长连长整天介喊着拿下鲁南的话,自家战力跟人比到底如何他可是清楚的很。
上次伏击一事最后吃了亏,他的嫡系骑兵伤亡惨重,后来虽又补充不少但忠心度等方面照着以前差很远,而且为此事一起起兵的几个杆子头有些蠢蠢欲动的意思,之前手中有兵心中不慌,可现在这点儿人马能保住自身就不错了。
郭爬子派人跟王子安联络了几回,对方开始还有所回应慢慢的就没声了,他知道事情不妙但又没法子,之前对方曾发出几道命令可他没听,他想着手底下几千号人总有了跟他们叫板的资格,打不过也得重视一下,可对方还真就连重视一下也欠奉。
为此事马高腿昨日领着手下弟兄脱队向着西面曹州府而去,明面上的说法是打个前站为众兄弟找个更好的落脚点,可实际上是怕了王子安的报复,他们的家人还在沂州府—同时也是对郭爬子军法执行不严的抗议,马高腿那人良心未泯当土匪也是为人所逼,并不同意一路烧杀抢掠的做法,可这事儿郭爬子是真不敢管,否则手下谁还给卖命。
也不知兖防营的人还能撑几天,反正他是快要撑不下去了,不过听内线的消息好像对方在闹内讧,正想着这事儿呢门外传来一阵闹哄,有人急急忙忙跑到屋里也没见礼大声喊着:“大哥,大事不好,探马来报有大批骑兵奔咱这边儿来了。”
“大批骑兵是多少?好歹也得有个数。”郭爬子见是自己二弟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整天毛毛糙糙净惹事儿,到了光复军还是性子不改已经跟人干过几架,若不是有自己给他担事儿早让人沉河里了。
“探马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瞧了一眼,说起码几千人。”
“草。”郭爬子骂道:“看看去,肯定没这么多人。”刚说完觉得不对,仔细想了下猛地把身子趴地上支起耳朵听着地面的震动,片刻后跳起身喊道:“准备战斗,他们离着也就几里地了。”
探马骑得也是马,跟李顺手下骑兵的马匹一样四条腿,并不比李顺早多少时间把消息传递回来,因此探马前脚到李顺后脚已经跟上。他知道对方大营扎在村庄里,庄外挖了工事,村民也都被他赶到外面,因此双方可以打个痛快—有着郭爬子的存在手下人到底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只是驱逐了事儿。
村外工事已经肉眼可见,那儿有不少忙碌的身影,估计是在准备战斗,李顺看着距离差不多快要进入步枪射程,让人打出信号停止前进,骑兵攻村有点搞笑,所以他准备让部分人转成步兵。分出大概一个营头的士兵向着村庄另一边而去,随后部分士兵下马构筑起机枪阵地,王璞也领着教导队的人挖起土窝子,他们随身携带着大量炸药足够让对方喝一壶,村庄里没有村民可以放心轰。
枪声慢慢响起,起先只是稀稀落落,随后声音逐渐变得急促起来,工事里的土匪们沉不住气率先开打,只是距离太远只能靠蒙,而且他们仓促间并未拉起多少人马。李顺此时已让所有人都下马躲在跪地上的马匹身后,虽然在步枪有效射程之外可当不得给流弹击中。重机枪也响起了怒吼,打在房屋上激起阵阵灰尘,这个距离谁也打不着谁,就看有哪个倒霉蛋碰上流弹,不过总体而言机枪一方的火力远大于对方,故而能压制着他们抬不起头来。
望远镜里对方士兵还在乱哄哄朝着工事里跑,间或有人被机枪撕裂身子引起旁边一阵惊慌。王璞看着对方枪口冒出的青烟有点疑惑,光见开枪不见对方人头,看来都躲工事里朝天放枪呢,也便大着胆子站起来估算着距离,片刻后将各项诸元通报手下,然后与旁边两个坑试射了下,看着炸药包在对方工事里炸响他不禁吼了声好,第一次就成功是个不错的开门红。
片刻后地面上腾起十几个烟柱,药包被炸起后飞舞着窜向土匪工事,望远镜里可以清晰看到对方支援士兵惊讶的表情,随后急吼吼朝着庄内跑去,可惜药包速度虽然比子弹慢上不少但总快过人的双腿,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王璞发现了很多残肢断臂,经过战场洗礼的王介山未见任何不适大声喊着:“发射药加四分之一,朝庄内打。”—对方工事里还活着的士兵也都哭喊着向后跑去,已经没人开枪抵抗了。
又一轮的打击过去,村头房屋全部炸塌,地面上还能站立的活人没几个,为防止情况有变王璞又让人打了一轮,目标是村内各处房屋,那里面人马肯定少不了,不过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