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审讯得知,这人名叫颜志卿,乃是之前伏杀过宣传队被王子安报复致死的颜世鑫二儿子,被老爹送往县城后一直与家人深居简出,闻听父亲被杀消息后励志为父报仇,靠着家中剩余钱财曾化名拿钱买凶联络山匪,不巧山匪们尚未出动便被王家寨剿杀,后来他大哥上告官府并求情做官亲属要军队前去清剿,大笔钱财花下去倒也起了些作用。
只是经过一番打点家中钱粮俱无,此人也是一心复仇,便入了军队等待报仇之日,顺带解决下生活困顿衣食几近无着落的窘境,他兄长则继续奔走于各大衙门,可惜手中缺少敲门砖,吃了不少闭门羹。
在军营里其人平时甚为低调,同僚无人知其过往,不过日常经常显露出对土匪的憎恨之情,众人也只做他正义感爆表,此次进山剿匪随大队前行,本想大军出动定能将贼寇一举荡灭,便作战勇猛精进,未曾想兵败如山倒给周边一堆猪队友连累俘虏,他也深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将深仇大恨埋藏心底,准备另寻机会再行事端。
今日上工见有人查看,细看下发觉正是仇人—王子安的画像早已贴满大街小巷,作画之人功底深厚,将这位土匪头子刻画的惟妙惟肖—恰巧他又来到自个做工的地方,颜志卿顿时怒向胆边生恶从心头起,更觉此乃大好时机,一不做二不休抄了块石头就杀将过来,当时仇人位置就在他身下袭杀把握不小,可惜被人喊了一嗓子以致功败垂成,端得可恨。
听卢向荣将事情描述完,王子安晒然一笑,纵使没人喊他也伤不了自个,只是以后出门要更加小心,不知哪个犄角旮旯便会蹦出几个此等人物,要知道打自个接管这具身体后杀的土匪恶霸地主劣绅着实不少,因而仇家满地,幸亏现在刺杀概念比较原始,也未出现远距离狙击等技术手段,否则日后出门都成问题。
“他家的情况都问出来了?”王子安在临时当做审讯室的屋子里问向卢向荣,颜志卿被赏了个痛快,尸体已着人去处理,情况已然明了,只是恰巧遇见,而非有预谋的刺杀,如此也可洗清张福田的嫌疑。
“他为求速死把家里给交代了,除了他大哥还有老娘妹子等一大家子,只是因为破家走的没剩几个,都在县城里住着,不过他大哥很小心,之前怕咱们报复经常换地方,现在也说不清到底还在不在。”卢向荣说道。
“回去告诉郑其岳,让他派人查一下,找到后直接把那一家控制起来。”王子安沉思片刻说道。
“是。”卢向荣应了声。
这事儿也便算过去了,因着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王子安也未处罚任何人,只是没了呆下去的心思,便带着护卫折回山寨,临行时吩咐张福田对古智言稍微照顾点,他倒想把人弄自个手下,不过想想还是算了,那人身为官吏家中老小都在县城,估计不会同意招揽,还是等招安后再行考虑吧。
这来回一折腾,一天的时间基本过去,听说自家寨主遭到刺杀,一堆人蜂拥前来慰问,王紫燕更是哭着将哥哥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看看少没少零件,把王子安弄得哭笑不得,最后好不容易脱身而出,却又被人告知姜宗令此刻已回到山寨,“劳累命啊”王子安长叹一声便去会客了。
望着一脸疲倦满眼血丝的姜宗令,王子安是真心佩服,一介文人一天之内跑个来回,虽说有马代步,但夜晚在山上跑马一个不注意就得掉沟里,实在是难为他了,不过如此也证明官府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姜先生真是辛苦了啊,昨夜没休息吧。”王子安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使劲摇晃着,“应该的应该的”姜宗令十分不习惯此等会客方式,只是有求于人不好发作,便不着声色把手抽出,想到他都这大年纪还没媳妇,心里暗暗嘀咕这人是不是有断袖之癖,若如此今后当离他远点:“昨夜连夜回去,倒的确休息的不多,不过此刻军情紧急也是应该。鄙人幸不辱命,王兄弟的条件我家大人在请示孙大人后基本同意。”
“哦,那说来听听?”王子安说道,姜宗令却不见回答,只拿眼神瞟了眼几个护卫,“没事儿,之前谈判的时候不也再场么,不会瞎说的。”这几人都是他最为腹心之人,不少事儿都清楚,知道啥该说啥不该说。
人王大寨主都把话说这样了姜宗令也便不再故作神秘:“您的人马编成一标不可能,孙大人说这事儿没有先例,但可优先改编巡防队,有多少人就给你几个营头的实编,今后若有机会当可另行改编。”说完顿了顿想看看王子安的反应,却见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请继续。”
他倒也没指望这项对方能满足,放在最前面只是为了后面条件对方没法拒绝,清廷对编练新军一事赋予极大厚望,自家旧军都得不到机会莫说一群土匪,可惜这群新军最后都成了满清的掘墓人,端得报应不爽。
“我方被俘人员还请尽快送回以加强各县城防,为此官府会在钱财上面给予补偿。”姜宗令说道。
“可以,但得晚几天,我要看到银子后才能放人。”他还想多用几天的免费劳力呢。
“贵寨招安后需即刻进攻乱党,协防府城,能收复沂水费县最好,收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