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越回到自己房间,在窗下坐了一会,就有一黑衣人跳窗进来。
“回主子,李显主仆二人一直在街上闲逛,并未接触什么特别的人。”黑衣男子长相十分普通,他从小就被安排在京城生活,这次接到主子的召唤十分激动。在京城生活的这些年里,虽然十分舒适可他还是想念草原上的辽阔风光。
自己属下应该说的是实话,难道这晋国太子真是个废物?还是说他比想象的更难以捉摸?
姬越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能在皇室平安长大的都不会是一般人。想到这,他问道:“朝中那边有消息了么?”
“右相说可以帮我们见左相,要是能取得左相的支持,他也会帮忙的。”
“中原这些男人就是阴险狡诈,什么都要想来想去,难道这个右相就不能直接帮我们了吗?他有说怎么做么?”姬越问。
见主子生气,男子冷汗下来了,他也搞不清中原人这些弯弯绕,连忙说:“我门的人并没有见到右相本人,是一个中间人带的话,不过他有丞相腰牌。他说今夜就是个好机会,让您酉时在汝南街口等着,他会安排好一切。”
这么简单?
“那我让你送的礼他收下了吗?”
“收了。”
男人点头。
这就好,收钱办事才比较牢靠。在姬越看来只有利益的结合才是靠谱的。
入夜,姬越避过周围眼线来到汝南街口,上了一辆颇为不起眼的马车。
可是他不知道身后有两双眼睛正盯着他。
坐在车上,姬越闭目养神,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元国已经连续三年大旱了,再加上常年征战不休,国库空虚,现在是动荡不安。此次来天启国俯首称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再不寻求一些援助,只怕还未等到他坐上皇位就要成亡国之人了。
可是元国一直攻打天启国,两国早已结成深仇大恨,这次这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分配到他这个不受待见的皇子身上,该怎么做才好?
还未等他想好,马车已停下了,一个沙哑的中年男子道:“公子,已经到了。”
姬越下车,看到的是一所宅院的后门,此时门开着,一个小厮摸样的人正在等候。
这宅院即使在夜色下也能看出它的朴素,年岁久远。
他跟着小厮经过几重院门,来到一间堂屋,一位两鬓斑白的老者坐在当中。
看来这就是三朝元老傅若弼,满脸皱纹可很是祥和,穿的也是一般百姓的衣服,要是在外遇见根本想不到这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
姬越对这位老臣很是钦佩,上前抱拳行了一大礼,沉声道:“元国三皇子姬越见过傅丞相。
小子远在草原都听说过傅丞相的大名,今日一见真是人生幸事。”
傅老丞相轻轻还了一礼,请他坐下详谈。
“傅丞相,想来我今日的目的你已知晓,那咱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这结盟一事不知傅丞相能否帮上一把?”在这种老谋深算的人面前说得再多也是浪费,不如直言相谈。
“姬皇子脱离使团提前进京,还不想让别人知晓,这难免不让人多想。再者贵国一直与我国敌对,这结盟一事着实让人不放心呀,要是最后有什么差池,那老夫岂不是成了我国的罪人?”傅若弼扶了两下花白的胡子,沉吟道。
姬越连忙起身,恳切道:“这就是傅丞相多虑了,我父皇老了,是一直都想与天朝教好的。只是傅丞相您也明白,我国主要是多个强大部族的联盟,大权根本不能掌握在我父皇手中。都是那些部族族长一直野心勃勃才导致战乱不断的,我父与您一样是一直期望和平、安定的。”
“呵呵。”傅若弼干笑两声,道:“这么说来你父皇是一点责任都没有了?既然你父皇没有实权,那你这和谈之说岂非无稽之谈。”
傅若弼面沉如水,看都不看姬越一眼。
呵,我国国力衰弱,自己又是个庶子,也难怪人家堂堂丞相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权利、实力,只有牢牢把握这些才能让这些家伙高看自己一眼,早晚我要让你们都匍匐在我的脚下。
姬越下定决心,面上却不露一丝不满,反而更加诚恳,走到傅若弼面前,说:“非也,傅丞相不知,近三年来我元国连年大旱,颗粒无收,连草都不长一根,百姓都撑不下去,牲畜更是饿死不少。也就我父的草原还稍微好点,所以那些部族首领不得不听从我父的,这次和谈也是大家的一致决定。此次我国提出的条件丰厚,会开放百年都不曾开放的边境贸易,收的边税是会很低很低,更是会保边境百年安定。”
傅若弼就这个问题早就与皇帝商讨过,没想到这元国会有这么大的让步,要知道元国虽不富却一直强横蛮硬,现在的条件已是好得不得了了。
此时傅若弼面色已有缓和,还吩咐仆人为其倒了杯茶,道:“你国既已受如此大灾,想来要不是连饭都吃不饱也不会低头,这百年安定我不奢求,能有十年停战就不错了。可是我强你弱,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