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皇宫最近为了大辽使者闹得人仰马翻,再加上高滔滔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思来想去,曹皇后还是让外甥女回了高府。
看着越来越远的宫门,灵犀十分开心。宫里虽然锦衣玉食,但一点自由都没有。还是这自由自在的宫外来得好。
看着从出了宫门就一直念叨着不停的灵犀,高滔滔明白,这段日子,真是委屈她了。“陈伯,”高滔滔忽然开口,一直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陈辛连忙调转了马头“小姐?”
“最近府里如何?”
“一切安好。”当年的小丫头如今已是亭亭玉立,陈辛很是欣慰,大少爷已经娶得佳妇,接下来就是小姐了,知书达理,又善解人意,小姐,一定会觅得良人的。
想到这里,陈辛的眉头忽然皱了皱,虽然赵将军已经有了意向,但是濮安懿王似乎对此淡淡,自古婚姻都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再不开口,到底是个隐患。
“陈伯,怎么了?”看着面色变幻的陈辛,高滔滔有点忧虑,是出什么事了吗?难道那个图鲁认出了自己,到将军府找麻烦了?
“没有,”陈辛连忙赔上笑脸,“小姐,马上就要到了,有什么事情回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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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辛的顾虑不无道理,这会儿赵宗实已经收到了父亲的家书,他静默许久终于开口,“阿诚,”他注视着属下,“父王他,还说了什么?”
阿诚摇头,“王爷只说,看了信,您就明白了。”
赵宗实捏着纸张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阿诚有点摸不着头脑,“主子,王爷他,”
赵宗实没答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阿诚情知多言,“属下多嘴。”
“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阿诚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赵宗实疲倦地闭上了眼,父亲的这封信只有一个主题,“娶韩樱!”
他当然知道那是谁,那是韩琦的女儿,朝堂之上,最受皇上倚重的,莫过于韩琦了,甚至早年也是因了韩琦的举荐,自己才得以以养子的身份来到宫廷。父亲如此做法,大抵,也是为了报恩才是。
赵宗实低低一笑,韩琦这个人,眼光最是毒辣精准,当年他能在众多的宗室子弟中挑中自己,绝对是下了功夫的。现在父亲突如其来的举措,绝对和韩琦脱不了干系。
“生在帝王之家,总是生不由己,我生于宗室之家,婚姻也不能由自己决定吗?”赵宗实自嘲地笑了,“阿诚,”
“主子。”
“我要回王府一趟,”他必须回去,看看有没有转寰的余地,“你留在这儿,有什么事立刻通知我。”
“属下明白。”对自家主子的心意阿诚可是了然于心,“您放心,有我在,高小姐绝对不会少一根汗毛。”
“嗯。”赵宗实小心地把那封信揣在兜里,“我会尽快回京。”
等我回来,滔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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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动身之前,赵宗实首先来和挚友诀别,尽管没有遇到高绝,但见到许久不见的甄宗,他还是颇为安慰。
失意的时候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
“王府有什么事情吗?”
赵宗实缓缓将佳酿一饮而尽,“我想让父亲亲自向高将军提亲。”
耶律宗真挑眉,随即低低一笑,“那,祝你马到成功。”
“主子,”看着赵宗实走后一人独酌的主子,阿野倒是看出了一点端倪,“您是不是,”他踌躇良久,看到仆从纠结的模样,耶律宗真倒也不想隐瞒,“我只是,派人给王爷散布了一些谣言而已。”
尊贵的高将军府,一门英烈,为国家出生入死,功勋卓著,但俗话说,“站得越高,摔得越惨,”皇上现在对高府如此荣宠,但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惹来杀身之祸,和这样的府第结亲,将来少不得受株连,濮安懿王是聪明人,只要在他心间稍微略一拨动,效果就很令人满意了。
看着主子唇角的笑容,阿野立刻了然于心,果然跟高公子,不对,高小姐有关,主子对她,倒真是势在必得。
但是,这绝不是主子一个人说了算的,单就高滔滔的宋女身份,将来是肯定不能和主子并肩的,试想,谁愿意让一个敌国的女子做一国的国母?当年大王的一意孤行,已是以悲惨收场,再重蹈覆辙,只怕大王也不会答应。
再说,现在正是和二皇子明争暗斗的关键时期,旁观者清,这个高滔滔,已经不知不觉中成了主子的软肋,这不是个好现象。
“听说,图鲁兄弟也来了中原?”
“是。”岂止来了,还惹出了一大堆的事情,阿野暗自感叹,那个图鲁,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大宋共居然还敢惹事,还敢调戏,
看了眼独酌的主子,阿野到底没敢出声,图鲁虽然愚蠢,但他的哥哥图安可是二殿下的心腹,这个时候动了他们,不是明智之举。
“这个老二,居然疑心萧远到了这个程度,”耶律宗真玩味一笑,“也对,萧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