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赵宗实的归来心存疑虑,但一想到故友即将重逢,高滔滔的心里还是高兴的。
爹爹和娘这段时间似乎特别忙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连每日就餐之时都鲜少见到他们的身影。高滔滔虽是无奈,但也是着实轻松了不少,从前为了躲避爹娘的目光,她总避免不了绞尽脑汁,如今倒也是乐的清闲。眼瞅着有道理初一,交账的时日到来,高滔滔一早就拉着灵犀细细收拾了一番,看着镜中那个英姿飒爽的少年,高滔滔心内很是满意。
佛曰,心生万物,男女本是一体,每个女子的心中,总会隐藏着一个男子,她的心内,大概也有一个男子一直住在里面,只不过自己一直是没有在意而已。
外面的空气比起府里,到底是清爽的多,就连路旁的野草,闻着似乎都有一丝香味。甄家狐裘店近在咫尺,高滔滔也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刚到门口人还没进去,就先听见了一阵吵闹声,
“我就要定这件了,赶快给我包起来。”
“小姐,这”
“怎么,本小姐出双倍的价钱也不行?”
“不是这个意思,这件狐裘已经有人预定了,”她听得出伙计的为难,可另一个声音似乎依然不肯罢休,“笑话,本小姐还就不信了,快照我说的去做。”
“这,”
“这儿,是怎么回事?”高滔滔的声音响起,屋内中人皆是一愣,刚刚还满头大汗的伙计立刻像见到了救星,“大掌柜的您来了,”他悄悄地来到了高滔滔的耳边,“这位小姐从来到店里之后就看中了这件白裘,可是这件黑狐裘早就被主人的朋友看中了,隔日就要来取,这不是让小的们难做吗?”
“是吗?”高滔滔立刻明白了,再看了看一旁盛气凌人的女子,她有点讶异,这不就是那次在宫里见到的邓国公主吗?
“这位小姐,”她微微一笑,“这件狐裘已经有主了,君子不夺人所好,您看是不是另外再选一件?”
“我是女子,不是君子。”邓国的头仰的高高的,“没必要遵守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她是金枝玉叶,更加不需要。
“扑哧”灵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位邓国公主,还真是和自家小姐有的一拼。高滔滔也是很是无奈,跟这位金枝玉叶讲道理,倒真不如对牛弹琴。
“伙计,把那件白裘裘包起来。”
“可是高掌柜。”
“有什么事我来承担。”高滔滔摆摆手,赶紧送走这个瘟神,店里才好做生意,不然,看着店外一直窃窃私语的众人,高滔滔抚额,今天这一天恐怕都得被这位邓国公主给缠住才对,到时候做不成生意事小,惹来官府可事大。
邓国公主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很是扬眉吐气,看着面色如水的高滔滔,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到底是掌柜的有远见,不像有些人,鼠目寸光。”
一旁的伙计脸色顿时很难看,高滔滔连忙示意灵犀把他拉了下去。后台的人已经把东西包好,高滔滔亲自把它递给邓国,“请慢走。”
送走了邓国,一旁看在眼里的灵犀也是疑惑,“小姐,”她悄悄来到高滔滔的耳边,“这位邓国公主怎么出宫了,不合规矩啊?”
高滔滔示意灵犀噤声,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要是有人知道了什么,到时候牵连到他们,可就不好了。
和后台的掌柜对了一会儿账,高滔滔很满意,狐裘店虽然新开不久,但在京城里已经是小有名气。半个月下来盈余颇丰,这样下去,估计到年底,进账个几万、十几万两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公子,我家公子在天禧楼摆了宴席,让您中午一起用餐。”阿野嬉皮笑脸的声音忽然响起,高滔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先去。我待会就到。”刚刚被那个邓国公主一闹,剩下的烂摊子她还得收拾。
阿野没有动,反而悠然自得地坐了下来,灵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这个甄公子的小随从,从见到他第一眼,灵犀就觉得这个人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她在心里偷偷鄙视他无数次,可偏偏这个人还特别喜欢在她身边绕来绕去,简直就是赶不走的苍蝇。
“阿灵,几日不见,你倒是长高了不少。”只是,还不到他肩膀。阿野心下摇头,宋人男子虽是不比大辽,这个小厮,倒也是够矮,“多吃才能长高。”
又来了。灵犀忍不住翻个白眼,到底没忍住,“我是人,当然知道该怎么对自己,哪像你,”灵犀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怎么看都是这副德行。”
阿野也不恼,依旧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人。倒是高滔滔见着自家伶牙俐齿的丫鬟欺负阿野有点过意不去,“灵犀,去给我沏一壶茶来。”做了这么久的事,她也着实累了。
“是,公子。”
“我帮你!”
“不用。”灵犀没好气地看他一眼,眼瞧着形势愈演愈烈,高滔滔连忙开始转移话题,“阿野,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阿野耸耸肩,看着灵犀出了门,才笑嘻嘻地看着高滔滔,“高公子,有事吗?”
“我问你,今天中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