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月前,洒扫的一位叫珠儿的来向主子请了一天假,说是弟弟病了,回去送些月钱。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主子就允了。还赠了她十两银子,让给她弟弟瞧病。可她那日晚间回来就把银子还给主子了。红着眼睛说回去晚了,弟弟已经用席子卷了。(过去穷人家的孩子没有钱下葬,也就草草的用席子卷了扔到荒山。)主子瞧她可怜,也就又给了她几天假让她歇歇。”朵朵想了想又道:
“从那以后奴婢就觉得她怪怪的,见了人也不打招呼远远就躲开了,当时也只以为失去亲人有些难过,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就把这病气带进来了,蒋嬷嬷年纪大了,染上了自然熬不过去的。”
朵朵提到蒋嬷嬷到有些伤感。想来平日里得到过她的拂照。
暮雪姐姐静静听完她的话,倒也未置一词。
半晌瞅了一眼三姨娘紧闭的卧房道:
“我知道了,去照顾你家主子吧,至于珠儿那……就由她去吧。”言下之意也就是放任不管了。
朵朵再次施了一礼,回到了主卧。
我们在院中静静站了会儿,也再没有去问府医什么,就径直离开了红枫院。
一路上暮雪姐一言不发。中途她表示想让颛顼耀星陪陪承嗣,他自然不会拒绝。
最后只剩下我们俩了,见四下没人,便用悄悄祝福法术帮她去除污秽,提了提神。毕竟我不能让姐姐也染上。
“曦儿妹妹,你觉得真是那个珠儿吗?”
暮雪姐姐一瞬不瞬且略带担忧的看着我。
“难道不是吗?照朵朵说的所有证据都指向珠儿啊。”
我不解她怎么会有这疑惑。
“但愿是我想多了,我总觉得此事有些针对你。”
“我?”我不可置信的抬起手指放在唇边。复又笑了笑道:“怎么会呢,姐姐想多了,这件事怎么会和我有关系。”
“不管怎样,三姨娘的事有我在,你不许插手”暮雪姐姐严肃的说。
同时一只手扶上我的脸颊,低低叹了口气,凑到我耳边,轻声说:
“我得到消息称逍遥前辈突然要来古城,估摸着这俩日就到了,我不想你出什么意外。”复又离开我耳畔,“而且三姨娘的样子像是熬过来了,纵使脸上留下麻印,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明白吗?”
逍遥子?他怎么突然来了?这和三姨娘的病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是谁故意拿三姨娘得病让我出手,为的是让逍遥子发现我,然后除了我?总觉得什么东西在脑海一闪而过,没有抓住。
带着这一系列疑问,我闷闷的回到了春水榭。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一行人就前往普华寺。
江家姐妹俩坐一辆马车,我和江承嗣坐一辆。从上车他就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一角,眼神空洞一言不发。即便期间闹闹几次调戏于他都没有反应。看样子还在为三姨娘的病揪心。
我不忍看他这副样子,想说点什么,却终是没说出口。
清晨的城门口不是有几个出早摊儿的小贩挑着担子路过,守门的见是江府马车例行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出了城,上了宽广平坦的官道,马儿也就跑的更快了。可即便如此,等上过香出了寺院天色也隐隐暗了下来。
望着火红的夕阳,江暮蕊提议弃官道走近路,能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城。
天色不早了,想要进城也只能冒险如此了。其实我到一点不担心,毕竟从没听说在这条路上出过事的。
可是归途还是出事了,差点让我失去了闹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