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姐姐多心了,他看不出我是妖的。”原来暮雪姐姐是担忧这个啊。
“没事就好,我还以为你慌里慌张的是被他发现了你的身份呢。总是小心些好,毕竟他是捉妖师。”暮雪姐姐仍不放心,嘱咐道。
一听暮雪姐姐提及他,就联想到刚才回廊发生的事,不知为什么我总会有些有点心虚。
不愿在提及颛顼耀星,想了想,就把话题转移提及江暮蕊,问道:“曦儿有分寸的,倒是刚才看见暮蕊妹妹放佛有些难过呢。”
听我没事姐姐明显松了口气,却又紧接着皱起眉头。“你可知颛顼耀星是来退婚的。”姐姐叹了口气。“几年前父亲母亲离世,颛顼耀星前来吊唁,那时我就看二妹瞧他的眼神有些特别。重孝在身,却总是忍不住在人群里寻他的身影,我又岂会不懂她动了什么心思。可是父亲不在了,我身上更肩负着庶妹的幸福。所以就做主把婚约改了。前段时间,颛顼家修书来说二妹到了议亲年纪,是该履行我们世代的联姻了。可他今日来,却改了口风,提了退亲。什么修行之人风餐露宿恐二妹受苦,这些也都是借口,怕是他根本就不喜欢二妹,既然如此。我也只能应承解除婚约,二妹怕是伤心了。”
原来我走后,还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那他说的不枉今日我改变初衷该是指这件事无疑。可是他们退亲干嘛要扯上我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论江暮蕊再怎么倾心,掌家大小姐应下退亲,信物也已换回,此事也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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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江暮蕊风风火火的跑到二姨娘院子,见到正对镜簪花的二姨娘哭的更加委屈伤心。
“哎呦,这是怎么啦?”二姨娘放下手中绒花,困惑的望着自己的女儿。
江暮蕊却再也不说话,只是委屈的直掉眼泪。急得没法,厉声对着梓潼斥道:“还不快说你家二小姐怎么了?想急死我是不是?”
梓潼吓的慌忙跪下,战战兢兢的回道:“二姨娘,是……是颛顼少爷退亲了。而且信物都已经换回了。”
“什么?”二姨娘听罢猛地从凳子上坐起,“他凭什么这么对我女儿?不行,我要找他说理去。”就要往外步去。
“你还嫌我不够丢人吗?”沉默的江暮蕊突然凄厉喊出声。
“我苦命的女儿啊。”说完两个人抱头痛哭。突然二姨娘板正江暮蕊肩头,望着她红通通的眼睛,“告诉姨娘你喜欢他吗?”
“喜欢又有什么用?”江暮蕊丧气的说。
“只要你喜欢,听姨娘的,就能把他再夺回来。”
“夺回来?”
“对。夺回来,”
……
据说,母女二人聊了很久,江暮蕊再次走出时,脸上挂着得体端庄的浅笑,仪态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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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再见,我总觉得二小姐怪怪的,即便她举止越发温婉。可就是这种放佛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才让人觉得可怕。
当然她怎么改变与我无关,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吃过早膳,我照常走上街头,寻找我的有缘人,结善缘。
古城的街头,繁华依旧。
一个乞儿却吸引住我的目光。那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三四岁年纪,头上歪戴着一顶黑黝黝的破帽,脸黑乎乎的,早已瞧不出本来面目。脏兮兮的手里捧着一个破碗,里面约有十来个铜板,拿着它的小手也在微微颤抖着。但与所有乞丐不同的是,他一直倔强的跪在医馆门口。没有像别人一样在街角行乞。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却没有人往他身上多投一个眼神,放佛没有人孤苦零仃。注意到他的存在。
尽管此刻医馆大门紧闭,可怜的孩子却笔直的跪在那,倔强的不肯挪动分毫。淡薄的小身板在宽广的街道映衬下,越发显的孤苦无依。
我心生不忍,快步走上前搀起他。
他可能也没想到会有人愿意理他,不可置信的抬起头。见我含笑望着他,又噗咚跪了下去,声音沙哑急切带着哭腔,“姐姐,求你救救我娘吧。她就要死了。”
就这样,我跟着他一路穿街过巷,来到城郊破旧脏乱的贫民村。
这里给我上了生动一课。我从来不知道同一个城池的治理下,有人大鱼大肉嫌油厌腻,有人却野菜树根仍食不裹腹。有人精美豪宅都嫌不够恢宏,有人却缩居窑洞遮分避寒。社会两极分化如此鲜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刚迈进贫民村范围,空气就不再新鲜,散着股腥臭味。
各种生活垃圾堆积成山丘,使得原本就不算宽阔的小巷仅留有一尺左右可通行的小道。不忍落脚。更有甚者,乌黑得脏水汇聚成溪,缓缓流过。飞舞的蚊蝇像尽职的护卫,欢叫着成群的游走于每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