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实的帐篷内,岚易正斜躺在柔软的长角兽皮上,天气越来越冷了,他已经不敢再出帐篷了,腿也开始隐约有些疼,虽然对他来说并不是很难忍,但这个疼痛如同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他是飞龙部落的祭祀,他是天神的使者,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被腿伤所困扰,他不能落到像那个人一样的地步,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现在苟延残喘活着的人,绝对不可以!
地上大大的火堆烤的整个帐篷暖融融的,岚易的额头已经冒汗,靠近火堆的双腿已经被烤的发疼,但他不敢离开,他隐约明白腿是因为寒冷才会疼,然后发展到肿胀再也走不了路的地步,必须在严重前控制住。
这时,帐篷口的兽皮外面想起一道声音:“祭祀大人,我是空鼠。”
岚易坐直了身体,用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道:“进来吧。”
兽皮掀开小小的一条缝隙,然后一个人从外面挤了进来,低头哈腰站在远处,见状,岚易满意的眯起了眼睛,这人虽然不是个合格的猎人,但做事小心谨慎,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怕冷所以动作都很小心。
“说吧。”岚易将放在一边的手杖拄在面。
来人虽然是个男人,但是身材矮小,瘦骨嶙峋,头低的很低,在听到岚易的询问后,连忙答道:“祭祀大人,龙鸣的腿确实已经好了,这几天在部落里走动很多,他领着凌菲、不,那个女奴隶去了部落东边族里老猎手住的那一块,已经治了好几个,但是还没见着那些人好转,另外,龙弦一家人跟那个女奴隶一直走的很近。”
抓着手杖的手不由得加紧了几分力气,虽然面上平常,但手背上暴露的青筋却显示出他此时的心里并不平静,那个不起眼的女奴隶,他能感觉到,那人对他来说就是克星一般的存在,那人比龙战更加的可怕,他感觉那个女奴隶好像真的是天神的使者,她竟然真的能找到可以对付毒蛇的东西,她能治疗困扰部落多年的腿伤,虽然龙战和龙弦没有说,但是那个叫芋头的东西绝对是她发现的,这些都是超乎他的想象的,自己在她面前好像成了一个无知的人,她比那个曾经教会自己认识草药的那个人还要厉害的多,她会夺走自己现在地位,自己绝对不能再让她活下去。
但是他必须得忍,因为他的腿现在也出了问题,他不能让族里的人知道自己身为祭祀不如一个奴隶,自己的腿······
“我知道你跟龙弦之间的事情,你放心,如果你肯好好替我办事,我肯定如你的愿。”对待替自己办事的人,岚易很懂得让他们对自己更忠心。
“谢谢祭祀大人。”那人腰弯的更低,脸几乎都贴到了地面。
摩挲了下磨的光滑的木头,岚易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女奴隶有问题,为了部落的安稳,你必须得紧盯住她,看到她用了什么妖法治疗了吗?”
“我在帐篷外偷听,并没有看到是怎么做的,好像只是用普通的泥土烤热敷到腿上就可以,那个女奴隶只做了一次龙野就学会了。”男人毕恭毕敬的答道。
肿的那么厉害,疼的连强壮的勇士都站不起来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治好,岚易不信,但是他并没有直说,而是说道:“找个机会,看个仔细,然后回来告诉我,只有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妖法,才能给她定罪,然后再把跟她相关的人都驱除出部落。”
“是,祭祀大人。”
岚易眼中闪过阴暗不明的光芒,停顿了半天才道:“前日,听说发生了一件事情,那女奴隶在北山的附近被人引到了虎山,结果被龙战给找了回来,这事你做的不错,下次要做的更小心点,或者找个事情拖住龙战和龙野他们,唉,可惜了,妖人就是命大,哼哼。”
男人身体一僵,没有说话,并没有辩解他不知道这个事情,只要是对那个女奴隶有害的事情,祭祀大人一定会很高兴,运气好也许会得到赏赐。
他正想着,“砰”的一声,面前的地上多了一块鲜肉,然后头上响起一道声音,“给我跟紧了他们,有什么动静及时来给我报告。”
“是,是,谢谢祭祀大人。”
待他发了话,那人赶紧将沾满灰土的肉拿在手里,恭敬的转身出了帐篷,脸上露出了垂涎欲滴的笑容,自己好久没有吃到肉了,这次真是托了个那个不知名人的福啊。
帐篷内的岚易脸上再也掩饰不住狠毒,只要知道了能医好自己腿的方法,自己一定要弄死那个可恶的女奴隶。
哈哈,你既然喜欢多管闲事,那你们就跟那些老不死的一起死在这个雪天吧。
心中有了别的想法,岚易便整理下兽皮,在太阳最大的时候,走出了帐篷。
飞星也知道了龙战家的小奴隶去医治那些老猎手的事情,当初那些人统一被安排到那里,他是默认的,作为族长他不能将这些不能再继续打猎又不能参加采集的人驱逐出部落,因为这样会让现在的青壮年有异心,毕竟那些人有少数一部分是跟他们有血脉关系的亲人,更重要的是每个猎手都有老的时候,而且每个老的猎手都会得那种腿病,除了祭祀以外。
但这事对飞星来说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