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篷里,龙阵和龙天正坐在龙鸣的兽皮旁边,大眼对小眼得看着他们阿父,龙阵小小年纪很早熟,不吵不闹得在一边打磨一把新石刀,龙天就没他稳重,大眼睛咕噜咕噜转个不停,想出去玩又不敢,憋的脸都扭成了一团,见龙战回来,高兴得扑过去,“阿哥!”
怕脏了帐篷,龙战早就把猎物放到外面,按照凌菲的要求把竹子和竹笋拿了进来,在龙天扑过来之前赶紧把东西都放到地上。
“把竹子从这里劈开,弄成一段一段的。”凌菲现在使唤龙战那是驾轻就熟,一点都不手软,开玩笑,谁会对老威胁自己性命的人心软。
龙战拎起石刀,啪啪几下,竹竿在竹节被切成七、八段,干净利落,杀气十足。
“阿哥好厉害,这个可以吃吗?”龙天拍拍手,盯着翠绿欲滴的竹竿,眼睛里的渴望让凌菲心软成一滩水,轻柔得哄道:“不能吃,这是治病的,这个可以吃。”
手心里的果子比黄豆粒大一点,红红的,胖胖的,看上去很诱人,龙天迟疑了一下,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捏了一颗放到嘴里,立刻酸的皱起了脸,哀怨的看着她,好像在控诉凌菲的欺骗行为。
“不要吐出来,这可是好东西。”龙天的表情太逗了,凌菲化身成为一个怪阿姨,幻想着用手把小萝卜的脸蛋揉成各种形状。
那一瞬间的酸味过去,果汁立刻变得甜甜的,清爽可口,龙天眼睛亮了,一眼不眨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好好吃,给我吃吧,给我吃吧。
小萝卜头虽然一身脏土,但是撒起娇来战斗数值爆表,凌菲立刻投降,把手里的沙棘果全给了他,龙天欢呼一声,攥着东西就去找阿父献宝。
龙阵冷哼一声,跑到外面抱木材,凌菲心想,你那么不可爱,我才不给好吃的,哼哼,心里想的是,下次多摘点,小孩子看见吃的还会这么看不上自己吗?等到他围着自己转要吃的时候,自己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呼呼。
龙鸣的兽皮床前面的地面被清空,燃着一堆火,现在就是自己上阵的时候了。
龙战截好的竹筒大约有八厘米,长度正好合适,稍粗的一端留节为底、另一端为罐口,更难得的是端口很平滑,没有多余的毛刺,安全起见,凌菲抓着竹筒在自己手臂内测来回滑动几次,还行,皮肤干燥成这样都没有留下划痕,省去了打磨的功夫。
竹筒刚被砍下,干净的很,不用再清洗,凌菲捏着竹筒的底部靠近火堆,得先把竹筒烤热,她这身皮肉比一般女人还娇弱,刚烤了一会,手疼的厉害,不得不缩回来,等手不那么热再伸过去烤,反复几次,龙战看出了门道,“给我,我烤。”
乐不得把这烤人的活推出去,凌菲又挑了一个大小合适的竹筒递给他,正好一手一个,一点都不浪费,“离火远点,你不怕火不要紧,别把竹筒给我烤焦了。”
龙战真是皮糙肉厚,手放到火舌的上方一动不动,凌菲赶紧把他手臂向后拉拉,开玩笑,风湿没治好再被烧伤,我这活还有完没完。
她软软的手还没碰到龙战的手臂,就被龙战躲开,不过龙战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向后撤了一段距离。
“阿哥,你是在玩吗?你不是告诉我们不要玩火吗?”龙天撅着小嘴巴,对于阿哥厚此薄彼的行为很不高兴。
“不是在玩,这是要给阿父治病的东西,不要靠近火,小心你那个鸟窝头被烧掉。”看不懂这个女人在干嘛,龙阵很烦躁,女人一点都不好看,还要去摸阿哥,真是可恶。
被他吓的一缩脖子,龙天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只是什么?”
“这是竹筒罐,把这个放到膝盖上你阿父就不那么疼了。”没错,凌菲在看到竹子的时候就想到了拔罐。
拔罐又名“吸筒疗法”,这是一种以杯罐作为媒介,借热力排去里面的空气产生负压,使吸着于皮肤,治疗疮疡脓肿的方法,在古代用于吸血排脓,是治疗风湿的物理疗法,在农村应用得非常广泛。后来有了玻璃拔罐器,竹筒罐慢慢退出了大家的视线,但竹筒罐也有它自己的优点——取材容易,能充分吸收药液,是治疗龙鸣风湿的大希望。
“哎呀,糟了。”说完,凌菲才想起来火引,刚才刚光顾着高兴,这里不是现代,可没有纸或者酒精,木头也不能放到里面,没有可以点燃的自己做的这个竹罐就只能用来喝水了。
“怎么了?”看她突然发出惊呼,龙战眉头不由得跳了一下,女人真是种很吵的生物。
“有没有什么东西不太大,可以放到竹筒里烧,烧完又没有太多灰烬的?”凌菲连比划带说的形容了一大通,可能是她说的太抽象,帐篷里大人小孩都茫然得看着她。
凌菲又形容几遍,龙天放开他阿哥,飞快得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抓着一把毛茸茸的东西返回来,小手一扬递到她面前,大眼睛眨巴眨巴,带着点期待和不舍。
那是一团团蓬蓬的白色东西,看着有点像成熟的蒲公英花冠,但比那个长,在光线的照耀下闪着金属般的寒光,更像是某种动物脱落的毛,凌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