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旁边堆得小山高的土豆,那几个默然接收,不过都没有吃,小心得捧在手里,凌菲知道她们舍不得吃,要拿回去给家里人,以前自己都不怎么在意的玩意在这里竟然成了这么珍贵的东西,难免心里有点复杂,有心多给几个,但是俩人不打猎,只能靠它和果子过这个冬天,如果以后再发现土豆再多给点。
半天,有个女人从激动中反应过来,低声道:“凌雅,你可熬出来了,以后可不会再饿肚子了······”
凌雅点点头,嗯了一声,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自己一直被嫌弃的阿妹现在厉害了,虽然身体比族里的孩子还弱小,但是能认识草药还能找到这种食物,以后俩人再也不用饿得喝水了。
看她在那无声哭泣,凌菲拉住凌雅的手,没说话,脸上也有些动容。
红花轻轻推凌雅一把,嗔怪道:“哭什么,这是你阿父阿母保佑你俩,哎呀,我都忘记说了,凌菲,你那给我那草药真是厉害,我家褐土肚子上那么大口子都不流血了,啧,啧,真是太厉害了。”
“红花姐,还够吗,我和阿姐又采了些。”凌菲倒不认为草药多神奇,这些原住民的身体素质是真厉害。
“够了,够了,还剩下好多,我收起来了。”红花可没凌菲那么舍得,她把草药嚼的碎碎的,愣是用三棵草药把三十厘米长的伤口给敷上了,伤口停止流血后就再也舍不得用,平时的磕磕碰碰太多了,这小东西可是救命的东西。
“凌菲,你还认识草药?”那几个人睁大眼睛看着她,态度也从刚才的感激变成了尊敬,身体也绷直了,就差行礼了。
在这里只有祭祀才认得草药,才能治病,祭祀在族里主管祭天、拜神,是族里负责和天神沟通的人,有些时候比族长还要尊贵,她们没想到凌菲在差点病死后竟然认得了草药,这不得不令人多想。
凌菲可不知道这些,含糊得说:“跟着我阿母学一些,时间太久了,有好多都记不清了。”
这些人都是认识她阿母的,以前在族里就是祭祀,凌菲认识草药也就没那么稀奇,听她这么说,松了口气,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脸上有点犹豫,期期艾艾的想开口,又忍住了。
凌雅却是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如果有人受伤就过来就行,雪天快来了,族里打猎可能要走远些,多准备点放心。”说完她捏捏凌菲的手,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凌菲笑笑,“是啊,我别的也做不了,采药还是可以的,这东西轻,采一筐也不觉得沉。”
那几个人眼里都迸发出喜悦的光芒,连忙道谢,也坐不住了,给她俩道别,纷纷起身急着回去,估计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男人。不一会儿,山洞里侧响起来一阵惊呼声。
等她们都走了,凌雅担忧得问:“凌菲,这些够吗?”在她眼里,草药是非常珍贵的存在,凌菲这种像对待红果一样的态度,让她有点担心。
“应该不够吧,嘿嘿,所以明天阿姐就跟我一起去采药吧,那么远我都快累死了。”刚才听她们聊天,发现阿姐还是想去打猎,现在暂时不缺吃的,凌菲哪能让她再去冒险,就是没有吃的,也不能再让她跟着那些青壮年去了,再说她还想去山上多逛逛,看能不能再找些她认识的食物。
凌雅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凌菲病好后就变厉害了,竟然能找到地下的食物,最近她因为担心青虎打猎的时候有些分神,族长已经找过她几次,知道自己打猎有些拖累族里,现在正好退出。
凌菲躺在有点咯人的兽皮上,计划明天要做的事,突然感觉眼前一亮,山洞的石壁上多了几个影子,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听到凌雅说:“族长?”
凌雅没想到族长会这么晚过来,不安得站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姐妹俩的简易床非常寒酸,草堆上面的兽皮破破烂烂,薄薄的一层,现在还好,等到雪天少不了挨冻,家里没有男人打猎,兽皮没有来处,这些不知道多久才能攒的,角斑心里微动,自己是不是太忽略她俩了。
跟着角斑一起过来有一个瘦小的男人,尖嘴猴腮,看着非常难以相处,他鄙夷得扫过凌雅,眼睛停在那堆土豆上,操着尖细的嗓音问:“这些土疙瘩能吃?”
说话的这人叫幺柱,虽然打猎不怎么样,但是因为是族里老祭祀的传人,所以在族里的地位很高,只是他脾气不怎么好,也看不上凌菲,经常跟组长说姐妹俩的坏话。
“这叫土豆,虽然是第一次发现,但是的确能吃,刚试过了。”凌雅不知道他的来意,小心得回答。
“这是谁发现的?现在族里这么缺食物,发现新的食物没有报告族长就擅自食用,族里可真是白养你了,怎么着,感觉自己能找到吃的就不把族长放在眼中,还是你俩不想在族里了?”幺柱刻薄的话就像刀子,一下子戳到凌雅的心里,这些年族里好多人就以逐出族为要挟,逼迫凌雅把凌菲当奴隶换食物,她死活不肯,族里就断了凌菲的食物供给,那些人更想法设法刁难她俩,得到食物的喜悦的感觉一下子变成了惊吓,凌雅脸色苍白,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