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是那个夜,如雪的夜。
有些人选择在这样的夜晚入睡,比如醉酒的江羡。她回到属于的自己的屋子,微笑着看着白小白离开,心满意足的合上眼睛,脑袋里满是最未来最美好的憧憬。有些人则选择觉醒,比如烈焰众,比如长老团。还有些人选择旁观,比如先生。
“你觉得谁会赢?”
先生就坐在他庭院里的樱花树下,一壶小酒,一碟小菜,倒是别有一份悠哉。他和影子先生正在赏月,自打江羡的去处决定之后,先生也放松了不少。今天的月格外的圆,也格外的亮,月下的樱花如梦如幻,月下的他们不动如山。
先生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道:“谁赢有这么关键吗?”
影子先生低头吃菜,一片樱花不小心掉在了他的手上,他笑着吃了下去,然后道:“修士的生命就如这樱花一样短暂啊。可是活终究是要讲究一个灿烂的。要不活的再多不是成了乌龟?”
先生也道:“理当如此。”
影子先生转了转眼睛,道:“我只是好奇。江焰可是受了重伤,这么有把握吃下长老团吗?”
先生淡淡的说道:“那个长老团的领头过分年轻也过分自信了。即使是一个受伤的江焰,他们也是打不过的,这几年那个名为烈焰众的组织早就悄然的占领了江府的下层权力。或许长老们不甚在意,这是他们的大意,烈焰众的精明。”
影子先生道:“有什么区别?底下的权力要来也是无趣到了极点。”
先生道:“所以你是影子,他是天眷。你仔细想想,江焰自一开始就极度重视下层力量,为什么?不错,下层人会畏惧上层,但是下层却是任何权力的中心,没有那些人儿听你的话,没有那些人儿贯彻你的想法,你只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领头。如果有人给这些人一个索引,这些人的畏惧就会变成狼的蛰伏,寻找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先生或有所思道:“也许不久,也许是几十年。”
影子先生断然道:“那必定是江焰胜了。”
先生一如既往的淡然,道:“所以我问你谁赢有这么关键吗?必定会赢的人,会在乎这些吗?”
影子先生手在胸前虚划十字,漆黑的光在空中闪电般的一闪,几片即将落下的樱花在空中溃散,一面椭圆的镜子静静的浮在空中。
“窥天镜。”影子先生抿了一口酒,“我总归是喜欢热闹。”
先生道:“也罢。”
透过镜子,影子先生看见了一个椭圆脸酒槽鼻的大叔,这人他认识,是江府的一个厨师,影子先生最喜欢他的肠粉,吃起来入口即化肥而不腻,算是极品。如今的大叔穿着黑衣,胸口上绣着火焰,手里即使拿着大刀也显得如此滑稽。
影子先生真想跟大叔说大叔你都这么老了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留给青少年去干吧。大叔听不见,大叔的刀并不滑稽,大叔竟是一个三品的刀客。
影子先生的目光一转,看见一个卷毛的暴牙,这人影子先生也是认识的,是江府的一个侍卫长,下面的人都叫他暴牙苏。暴牙苏人很好,总是喜欢帮别人,很多江府的婢子私会情人都是从他这处离开的,想不到他也是烈焰众的人。暴牙苏仗剑立在门前,一身血迹,脸上早就没有往日温和的笑容。
这样的人还很多,影子先生一时间竟是数不过来。那些人忍了这么久这么久,平日里又是那样的平凡要让人忘记的模样,这忽然的獠牙却是让人防不胜防。影子先生只是感慨烈焰众幕后人的深谋远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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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并不开心。他本就是一个急性子,现在可以解决的事情何必放在明日。江焰方才受伤,又被人暗杀完毕,现在想来不是重伤也是半残,此时不杀他更待何时?满状态的屠戮树都被江焰烧的灰都不剩,他不认为自己在江焰全盛状态下可以淘到便宜。而且江河不是那个男人,他不用在乎是否得到江一的原谅,不用顾虑这么多,他就像一个初生的孤狼,迫不及待想要占领统领的地位。
然而现实却是他在进攻的时候就遇到了极大的阻碍,那些平日里他都不注意的小人物一而再再而三的冒出来,而且实力一个比一个恐怖。一个厨师都是三品剑客,一个侍卫长都是四品修士。诸如此类者数不计数。而他们的胸口都绣着一朵烈焰。周围似乎张开了静音结界,月光很美,此刻在江河眼里却多了不少的凄美。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江河感觉自己似乎被人耍了,这种感觉很不好,这种感觉很屈辱,江河的心里燃起了一股子极大的火焰,而这火焰只能用鲜血才能洗刷。他默无表情的把剑从一个人的身子里抽出,侧身砍死一个正在突进的侍卫。
他的剑冰冷如斯,他的眼冰冷如斯。只是这冰冷必不能熄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