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清晨。
江羡起的很早,甚至说他根本没有怎么睡,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了好久,也想了很久。若说前两次是他完全找不到规律的话昨天平平郎的死亡就纯粹是他自己的问题了。他早知道平平郎会死,也很快的赶到了,也许是他在查阅资料时发的一次呆,也许是他和白小白的吵闹,他到的时候平平郎刚刚好死去。
江羡长这么大第一次真切的感知到的别人的死亡,如此震撼人心,如此让人不知所措。他的耳旁不停回放着女人的哭喊声、周围人轰然的吵闹声。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倒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平平郎这个人他是知道的,和其他三个人不同,平平郎为人低调而且热于助人,在江府的底层有着极好的名声。在资料里也说平平郎其实是被骗去做实验的。这样的人,就算犯过错也不该死啊,更何况他本就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犯的过错。
江羡不知道当初实验是何等的惨烈,资料里记载的可能只是一小部分,也许真的十分恐怖。但是江羡不在乎。或者书他的性格决定了他的不在乎。江羡属于那种钟情于现在的人。尤今评价江羡说是:“小孩活在未来,我们活在过去,而江羡活在现在。”在江羡看来即使人犯了再大的过错也绝对不允许滥用死刑,人的过错应该由管理层来裁判。所以即使他知道那些人大多罪有应得,但也不能死在这样卑鄙的复仇中。
在坐忘,人死后是要在屋子前的院子建一个丧庐的,丧庐就是用简单的木头和土搭建的。现在是清晨,照理说平式应该在煮一把清米的,然而他到的时候平式正哭的昏天黑地。平平郎还没有送去埋葬。坐忘的规矩是入乡随俗,不论是生前是哪里人,死后都算是坐忘人,灵柩就安放在丧庐里。平式请了几个唱哀调的在丧庐前唱着,哀伤的原始的腔调在小小的庐里回响着。平平郎素来对邻里很好,大家也知道平式没什么钱,这钱也是邻里邻外相互凑来的。
江羡没有立即找到平式,他早就暗地吩咐暗部成员检查平平郎的尸体。一个暗部成员就凑到他的身边低声说:“是被毒杀的。”
江羡道:“没有惊动平家嫂子吧。”
暗部成员道:“我们用了幻术,平家嫂子想来是没有看穿的。”
江羡道:“查出什么毒药了吗?”
暗部成员道:“想来是什么稀有的毒药,平平郎服下之后没有立即死去的,而是隔了一段时间才死去的,看的出平平郎死的没有什么痛苦,而且很奇怪。”
江羡到:“嗯?”
暗部成员顿了顿接着说:“平平郎像是自愿死的,他脸上居然是挂着笑的,也是奇怪到了极点。”
暗部成员这么一说江羡便想起来了,昨晚他推开房门去看平平郎的时候,平平郎的脸上确实是带着笑的。为什么平平郎会带着笑?为什么平平郎死的如此平静?这一系列的疑问就挂在江羡的脑袋里。
前文也说过江羡其实只是一个年方十八十九的少年,尽管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暗部负责人,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不通世俗的少年。他想知道的就会千方百计的去知道,尤其是知道了可能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了平平郎死亡的时候,他更加急切了。
江羡低声吩咐道:“把昨天没在岗位的侍卫的名单整理一份给我。我去问平家嫂子。”
暗部成员迟疑道:“二少,这样不太好吧。平家嫂子刚刚失去了平爷。”
“叫你去你就去,哪来的这么多废话!”江羡又缓了缓语气,“我自有分寸。”
“喏!”暗部成员目光复杂的看了看江羡,转头离开了丧庐。
江羡走到灵柩前行了注目礼,然后就径直找到平式。平式还兀自哭的起劲,想来也是,昨日里还在与你亲热的枕边人今天就躺在你的眼前再也醒不来了,任谁也会悲痛欲绝。但也正如平平郎所说,他演了这么久的病号,一副随时要离开人世的样子,现在死了平式也觉得在情理之中,悲切也没有重到寻生觅死地步。
“平家嫂子,”江羡说道,“昨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没有?”
平式抽泣道:“他就想往日那样抱了抱我,我就知道他平日体虚,叫他多吃些补的他又不肯,这下好了,叫他不听我的话!再也吃不到了!呜呜呜。。”
平式不停的用锦帕擦着眼泪,嘴里絮絮叨叨的念着平平郎的好,江羡一听大多都是一些琐事。转念一想平家嫂子就是一个普通妇人,估摸着也问不到什么真的有用的信息。于是他勉强敷衍了平家嫂子,又慰问了在座的诸位,然后转身离开了丧庐,直奔平平郎的屋子走去。
自打平平郎死后平式就被安排到另一个房子里了,案发现场保持的还算完整,好在江羡有一副过目不忘的能力,但靠着现场也能推出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平平郎的屋子装饰典雅,依稀可以猜测到前主人是个怎样素雅的人。
江羡在现场依旧找到一个小丑面具的图案,他已经见过这个图案三次了。他始终不知道这个图案是用来干什么的,图案也很普通,见不到太多的灵力波动,偏生有这个图案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