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从来不会被破坏,只会被压制。奇人怪志里鼓吹的什么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武者修炼就是为了打破规则的言论实则狗屁不通。天定下的规则,人在如何强大也强不过这天地。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人们逐渐感觉到了规则的回归,他们从不觉得江焰是一个仁慈的领主。一个仁慈的领主不会在上位之后的一年内将所有反对者的头颅高挂在城墙上。人们至今还记着那些殷虹的鲜血和那些永远也睁不开的眼。所以他们不敢在规则归来的时候还呆在外面,谁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然而就当他们准备走回屋子里的时候又有另一股力量束缚着他们,被迫是他们转头看向迷离巷的方向。天依旧阴沉沉的,但是他们看去的方向却有一束纯白如斯的月光照下,月光下有一个人站着。很奇怪,明明人们离着迷离巷都有很长一段距离,偏生他们就能看清楚那人的容貌,清清楚楚。
那人带着一个小丑面具,中等偏高的身材,身上穿着黑色的玄衣,胸前交错着几根皮条,两柄小刀就别在那些皮条上。小丑脸站在迷离巷的最高点,手里握着一个轴子。那轴子估约着一寸长,轴的中间完全镂空,轴尖呈出刀刃一样的形状,忍尖上镶着几个小珠子,轴的尾端扁粗,倒适合人握着。
“这人谁呀,看着好生讨厌!”白小白嘟哝着,她本来是起身看热闹的。谁晓得在江府一点热闹都没有,硬要说有这么一点动静就要算上走廊里来回走动侍卫的脚步声和某个被叫起管事的怒骂声。白小白也觉得没什么意思,正准备回去补个回笼觉的,又猛不丁看见小丑脸出现在视野面前,心里不爽到了极点。
江羡没有管她小儿女情怀,他的眼睛变成了湛蓝色,依稀看得见一条条灵气脉络在他眼里汇聚,“就是他。”
“啊哈?”
“就是他牵引着规则,很奇怪,他不过才4品的修为,怎么可以牵引规则?”江羡兀自自言自语。
白小白跺了跺脚,“真是个呆子!我睡去了!”
先生看着小丑脸,像是看见什么好玩儿的事物一般,“那轴子很有趣呢。”
“我们不要派人去寻他吗?”
“我们不用,总有人耐不住的。”
“江焰?”
“不,另一个。当年的厉鬼回来寻仇了。”先生悠哉的在窗边敲着手指。
“晚安,坐忘。”小丑脸说,他的声音富有磁性,整个人的身上散发着从容,“我本来不该打搅诸位的自由时光。想必今日是诸位多年来最欢乐的一晚吧。我这么说想来也不为过,诸位平日的夜晚里缩在自家的房子,好似硕白鼠一般畏畏缩缩的不敢踏出房门一步。诸位今晚的表现在下我可是看的清楚。想来诸位都知道这种感觉名为自由!我也曾经和诸位一样,过着平凡宁静的生活,不出意外的话我将一直如此。”
“命运弄人啊,”小丑脸跳动了两下,“诸位觉得我现在实力如何,不瞒你们,我不过区区术士4品,但是却可以牵引规则。以我现在的实力去任何一家领主都可以谋得一个不错的位置。我没有去,为什么?领主阶层,或者说统治阶层早就已经腐朽殆尽,我害怕我进去之后会和他们一样,欺凌你们,践踏你们,作践你们。我们本就是同类,本该平等,自由的号角应该在我们的心里吹响就想很早以前我们干过的那样。”
“那逆贼!”人们看见一个黑衣人冲进迷离巷,然后是更多的黑衣人涌了进去。那些是江府的暗部,是专门负责处理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的组织。叫嚷的那人冲的最快,他的身上闪着术法的光,明亮的刀在空中舞动着,“兀的多嘴!”
小丑脸发出咯咯的笑声,“有人打搅我们的演出,稍等片刻。”
他举着轴子,随意在身边点了几个方位,轻轻的说:“我说,我在的地方不容别人所在。冲进我领地的人必将静止。”
还在冲锋的黑衣人倏的停在原地,他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刀被扬起,没有光。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一头扎进小丑脸划分的领地,他们无一不静止着。自上方看来低下黑漆漆的一片,好似无数的蚂蚁。
“总算安静了些,你们看,不过说几句话就有人忍不住了。我们继续。”小丑脸顿了顿接着说,“你们以为江家很好,江焰不会向你们索要初夜权,不会像你们追要过多的税收。你们觉得这样很好,你们亲切的称呼这里是希望之城。于是大量的人涌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这几年涌入了这么多人坐忘的晚上还是这么冷清?夜间行令只针对你们却没有针对外来人,那些人呢?是的,你们可能觉得无所谓,他们又不是坐忘城人,死去或者失踪又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但是如果他们的手伸到你们这里呢?”
“自由,正义,这些东西我们都该坚持,或者说我们生来就有,你们没有看见的我来帮你们看见。”
人们露出疑惑的表情,他们已经没有想开始那样无奈的转头了,他们开始认真的听着小丑脸的演讲。好吧,假如这也算演讲的话。他们感觉好像有一扇全新的大门在向他们打开,也学他们只要轻轻一推就能触碰到那个全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