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文锦临朝,还没走到朝堂,便听到堂上一片议论之声。
不会是又发生紧急要事了吧?难道是楚国要来攻打?文锦心里一阵忐忑。
“肃静!”见文锦来了,夫叟赶忙提醒众臣,众臣停止喧哗,齐声恭迎女主。
文锦先是看了看陌瑾轩,见那从容淡定的样子,才稍安下心。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坐在龙案后,文锦问。
“绞国和郧国,邀请女主赴宴,我们都在议论这事。”司马洪抢着说道。
“赴宴?”
“正是。”夫叟说着,呈给文锦一块羊皮请柬。
请柬大意是:作为邻邦,绞、郧、鄀三国始终保持着友好的邦交,今在武当山下设宴,诚邀鄀君赴宴一聚,怡赏山色,共话未来。最后署着绞郧两国国君之名。
文锦不知道,这宴会该不该参加,依她的性子,她对这种外交宴会很排斥,也不懂得该说什么,可现在她是国君,又觉得应该以国事为重。
“依你们之见,我该不该去?”文锦问众臣。
“宴会嘛,去又何妨?”司马洪道。
“两国邦交,国君共聚宴饮,也属寻常之事。只是君主身为女子,多有不便,莫不如选两个臣属一同前往。”夫叟捋着白胡子道。
“老相国,我们俩陪女主去吧。”司马大叔自告奋勇,喝酒这事他很在行。
“还是我去吧!”司寇说。
“我也去!”司工道。
陌轶见他们都抢着去,儿子又没发话,便道,“你们莫吵,此事要由女主定夺!”
夫叟点了点头,和大臣们一起,用询问的目光看向文锦。
文锦本是想听陌瑾轩的意见,见他一直蹙眉不语,心道,是不是在想订亲的事呢,连朝会都心不在焉了。
“相国,你是怎么认为的?”文锦不得不问他。
陌瑾轩闻听文锦发问,方好整以暇道,“此次宴会,不去为好。”
“为什么?”文锦问。
“绞国刚刚成为楚国的附庸,政局还不稳定。而且据臣所知,在外征战的楚王,几日后要到绞国去,这时候绞郧两国发来请柬,恐怕目的并不单纯。”
夫叟倒吸了口凉气,“主相是说——”
“绞国并不甘心沦为附庸,之所以求和,只是缓兵之策。”陌瑾轩道。
“那是不是他们要找我们谋划,一起攻打楚国?”文锦问道。
“以我们三国实力,也不是楚国的对手。”司马洪道。
“难道是要对楚王下手?”司寇惊道。
陌瑾轩用沉默代替回答。据他推测,完全有这种可能。
文锦也是一惊,这不是暗杀吗!
“我倒觉得,这是个灭楚的好办法!”司马洪道,“楚国一日不灭,我们这些小国就危险一日,不如杀了楚王!”
这句话迎得了众臣的一片赞同声,副相夫叟则一副沉思的样子。
文锦看了看陌瑾轩,“相国怎么说?”
“此事关系到国家存亡,必须慎之又慎,倘若不成,楚国必将报复。”
众臣听了,都不吱声了,谁都知道报复的结果是什么。
“那如果我们不参与,绞郧两国,还会不会对楚王动手呢?”有大臣道。
“那便是他们的事了。”夫叟道,“即使不动手,若楚王知道他们曾有此密谋,料想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陌瑾轩微微点了点头,“如今鄀国正在加速发展壮大,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环境,应上下同心,以提升国力,富国强兵为要,故鄙以为,还是少生枝节为妙。”
“主相所言极是,我举双手赞同!”司马洪声若洪钟地道。
众臣齐声附和,而夫叟一边点头,一边又用他那枯瘦的手指,不厌其烦地捋起了他的白胡子。
“相国,你真聪明,和我一样——呃,我是说,我也是主张不参与的。”能不做她不喜欢的事,文锦真的很高兴。
见众臣又要发笑,文锦赶忙正色道,“现在,我宣布一项决定!”
她拿起前天写好的手谕,交给身旁的宦官,让他大声朗读出来。
众臣一听,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夫叟在用心琢磨,陌瑾轩微微一怔后,向文锦一笑,似乎在表示认同和夸赞,而看向她的目光也更深了。
“恕臣等愚钝,女主能否解释一下呢?”一个大臣道。
“就是说,我无权给你们赐婚,你们想爱谁就去爱吧,追不着也别来求我,结婚时来请假就行了。”文锦看了看大臣们,“你们有什么意见?”
在获得大臣们全票通过后,文锦不禁为自己伟大的民主改革而陶醉了。她命人写了一张大大的告示,贴到宫门外,声明百姓也拥有恋爱婚姻自由。
接下来,又听了一些工作汇报,参考陌瑾轩的意见批示了奏折,便结束了朝会。
大臣们下了朝,陌瑾轩也要随着离开,文锦道,“相国急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