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文锦身子一颤,停下脚步。这是要吓死人吗?好在她没有心脏病。
回过头,见是太子敏。奇怪,他不是和侯妾在内寝吗?什么时候蹦到这里来了。
“大胆奴婢,见到本太子,居然不施礼?”太子敏竖起眉毛,一对细目逼视着文锦。
文锦心道,你连自己的妻子和父亲都要谋害,怎么配作太子呢,如果她有一把剑,真想杀了这禽兽不如的人渣。
见文锦抿着嘴不说话,太子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这婢女,倒是有点意思。”他说话的口气,象是大灰狼找到唾手可得的小绵羊。
文锦见他模样,转身便走,太子敏却一下子抓住她手臂。
“这就要走?”
“那太子有什么事呢?”此时还不能激怒他,毕竟安全第一嘛,收拾他的时候在后面呢。
太子敏放开她道,“我发现,值夜的侍女和宦官不见了,想问问你,看到了没有。”
文锦心里忽的一下,一定是他起来取汤,发现侍女宦官不见了,又看到她在附近,便追了上来。
“呃,”文锦一边伸着脖子望着东宫,一边用她不太灵光的脑子,想着怎么应付太子敏,“奇怪,送汤的时候他们还在的,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这时,巡更的扮演者子夏走了过来,向太子深深行了个礼,“太子,夜里风大,小心着凉了,要不要小人去取件衣服来?”
太子敏看了看子夏,心道这个巡更也太会巴结了,什么时候轮到他来关心太子了。
不过,他只披着薄衫,确实有些凉意,且那侯妾还在内寝等他取汤,便问文锦,“你叫什么?”
“奴婢叫小文。”文锦答。
“小文——”太子敏重复着她的名字,又朝她胸脯瞄了几眼,才转身返回了东宫。
目送太子敏回宫,文锦问子夏,“侍女和宦官醒来了怎么办?”
“小人会让他们多睡几天,而且藏得很好。”
文锦松了口气,“你和子秋要小心哦,不出意外,这一两天我们就能完成任务了。”
子夏微微点点头,敲着更锣走开了。
文锦回到偏寝便上床睡觉,可是之前神经绷得太紧,一时无法入眠。
她在冷硬的床铺上辗转反侧,不觉想念起鄀国。这个穿越后还没有完全适应的国家,此时想起,竟变得无比亲切。
尤其是她的相国,没有这个智囊在身边,她这副本任务完成得战战兢兢,迷迷糊糊,每一步也不知对与错。好在她还活着。
现在文慧的案子已经明了,下一步需要弄清那神秘男子的身份。若那男子是壤国的,必须让唐侯看清壤国的卑劣,才能彻底断了唐国对壤国的支持,不然以唐国的实力,和壤国全力对付鄀国,鄀国便危险了,即便不灭国,也会让正在发展中的经济受到重创。
文锦正在胡思乱想,听到院中有轻微的脚步声。
她爬起来从窗缝中望去,见皎洁的月光下,侯妾独自穿过院子,进入了内堂,随即一个值夜的侍女便走了出来。
那侍女和文锦同睡一房,进了门见文锦醒着,诧异道,“半夜三更你怎么还不睡?”
“就睡了。”文锦道,“你怎么不值夜了?”
“侯妾回了,说是今夜不用值了。”
侍女打着哈欠,倒在铺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文锦见她睡得沉,便穿好衣服悄悄去了内堂。侯妾支走值夜侍女,是不是要有什么行动呢?她得去看一看。
她贴着内寝的门听了听,里面是唐侯的熟睡声,弄破一点窗绢看去,发现侯妾正举灯寻找着什么。她蹑手蹑脚,将每样家什细细翻找,就在看似要气馁的时候,从唐侯床下隐蔽处,翻出一把青铜钥匙。
侯妾拿了钥匙,进入隔壁唐侯的书房,许久出来,手中多了一个紫布包裹。她换了袭黑衣,拿了包裹,便向屋门而来。
文锦躲到门后,待侯妾穿过内堂走出大门,才又抬脚跟了上去。
见侯妾一路向唐宫西北角走去,到达一座假山,她停下脚步,警惕观望了一下,隐没到假山之后。文锦跟到假山,找了个隐蔽处藏身,静听其音。
“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到了。”假山后一个粗锣嗓的男子说道。
“干的好啊,有了它,就算那鄀国的主帅再厉害,也敌不过我千军万马!”另一个男子道,听他的声音,应该是与侯妾约会的神秘男子。
“这次多亏美人了。”神秘男子又邪笑道。
“还说呢,我可是费尽心机,才从太子那里,套出存放兵符的地方。”侯妾居功道。
“嗯,等我们灭了鄀国,再回头把这父子俩干掉,你就是我的第一宠妃。”
“公子,可别忘了我啊!”粗锣嗓的男子道。
“哈哈,自然忘不了邱将军。不过,你们确定能蒙过那老头子?”
“我便咬定是他下令放符,他糊里糊涂,都不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