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参见女主!”陌瑾轩向文锦施礼。
出征八日,陌瑾轩白天驰骋沙场,风吹日蚀,夜晚思谋战略,殚精竭虑,此时的他,有着掩不住的疲惫和沧桑。
看着他,文锦心中涌起莫名的滋味,有些酸有些软,又有些甜。
她本以为自己会激动而欣喜地对他说一声,辛苦了,相国,晚上喝酒庆功!
可是,这种复杂的滋味,却令她缄默了,只感到这些日子找不到支撑的一颗心,渐渐地,渐渐地安稳下来。
“相国,你回来了!”她终于说道。
陌瑾轩抬起头,对上那一双美眸,它们依然漆亮盈澈,带着纯真的关切。
他看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两人似乎都忘了说话,静静地看着彼此。
“女主,你看,文淑公子!”婉突然说道。
文锦回过神,顺着婉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文淑跑去的背影,她的背影婀娜美好,却不知为什么,有些急。
文锦忽然想起,偷看文淑和陌瑾轩约会的事情来。不会是文淑发现有人,害羞地跑走了吧。
她心虚地看了看陌瑾轩,他正微哂着注视她,那智慧深邃的眸子,似乎将她不安的小心思,全部看透了一般。
有东西自陌瑾轩袖袋中掉了出来,风一吹,滚落在文锦的脚下。
婉拾起来,发现很是眼熟,展开一看,正是文锦的画作,“女主,你的画!”
文锦很是疑惑,这幅画,是她送给文淑的,怎么到了陌瑾轩这里?
而陌瑾轩此时才知道,他完全搞错了,画这幅画的人,不是文淑,是文锦!而她拥有这般才华,竟无人知道,也从没听她提起。
“这画怎么在你这儿?”文锦问道。
“文淑公子送给臣,臣想送还文淑公子。”陌瑾轩答道。他是送还了的,可是文淑一气之下,又塞给了他。
他庆幸画作还在他手中。
“为什么要还给她?”文锦不懂,恋人间送礼物,必是爱的表现,哪有退还之理?难道他不喜欢文淑?不可能,文淑那么温柔美丽。那会不会是因为文淑送了她的画作,陌瑾轩才不收?
她的画没那么差吧?!在现代被瞧不起有可能,在东周被人嫌弃就无法理解了。
见陌瑾轩不答,文瑾认为有必要替妹妹说句话了,毕竟文淑爱他那么深。
“文淑好喜欢你,你就不要惹她不高兴了。”文锦将画还给陌瑾轩,忽又促侠地道,“不然,我给你们赐个婚。”
陌瑾轩微微一怔,深邃目光直逼进文锦眼底。
“女主这是说真的吗?”
文锦本是开玩笑,她是穿越君主,鼓励自由恋爱,时机成熟了才结婚,然后由她准假,蜜月旅行,象孔老夫子一样周游列国,这才够浪漫,赐婚这等蠢事,她不会去做。
此时见陌瑾轩问,决定将玩笑开到底,便道,“难道相国不相信?”
陌瑾轩却忽然扬起嘴角,用他低沉磁性的声音道,“依臣之见,女主还是先考虑,怎样处理那个如花美男吧!”
说完,他向文锦微微一揖,“臣先行告退!”便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文锦愕然了好一会儿。一来是陌瑾轩还从没有这样,有些冰冷地走开,二来,他刚刚回宫,怎么会知道孟弗在她寝宫?
难道是宫里的闲言碎语,已经厉害到如此神奇的地步?
文锦不知,陌瑾轩虽然出征在外,但他放心不下,安排了小臣与他通报信息,因此宫中一切他都了然于胸。
文锦带着婉回到寝宫,问那服侍孟弗的宦官,“他还在休息吗?”
“奴婢奉女主之命,带他到奴婢们的休息室洗浴更衣,可他象是极其困乏,倒头就睡下了,现在还在睡。”
文锦知道孟弗是累坏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官二代,竟被她逼着连续劳动了三天,风餐露宿,农民也抗不住的。
她本是想将他送出宫的,这时却只好让他再睡一会儿了。
闲着无事的文锦,又一次来到空间里。
芸豆荚变得饱满了,挖了一颗土豆,个个硕大滚圆,已经成熟,那边玉米棒也长大了很多。
忽然想起给陌瑾轩拿去,用作移植试验的玉米秧,不知道存活下来了没有。接着她便一直画画,天将暗时,才磨蹭着出了空间,并带出了一篮土豆。
婉进来道,“女主,陌大人使人来请女主赴庆功宴呢!”
“我不是说过,让相国主持吗。”庆功宴无非吃肉喝酒,慰劳将官,相国主持就够了,她这个女君主,还是不去了。
“可陌大人说,有事要禀报女主。”
“哦?好吧。”文锦只好换了身衣裳,带着侍女宦官,到殿前广场去了。
此时,广场上灯火通亮,周围的殿宇如同漆了一层油彩。广场中央,几十个案席整齐摆放,案上酒肉飘香,但是大臣将官们,只是谈话聊天,并没有文锦想象的大吃大喝的嘈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