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大家真的被舒狂的气势给吓着了,他无比认真地在探讨这件事的样子,让大家觉得,他不是要去示威,他是要去提着桶汽油当着一干领导的面把自己给点了。
为了避免舒狂一时脑热,真的做出这么脑残的事情来,大家纷纷劝阻,表示,老大啊,那景上华又不喜欢你,和江教练相亲相爱去了,你干嘛还管这种事儿啊?江教练自己会处理好的。
可是,舒狂斩钉截铁地表示,他不管,他就要去帮景上华。
用舒狂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
“至少我现在还喜欢她!那她的事儿我就管定了!”
不得不说,省队里的一帮小伙子,都是年方二八,血气方刚的那种,同为中二少年,自然很能理解舒狂那种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的飞蛾扑火举动。
深受感动后,大家爽快拍板:
哥们儿有求,那必须得去啊!
舒狂的原定计划是主力队员罢训,其他的练习生啊,替补队员啊,如果不想来的话可以不来,结果,他没想到,他早早地来到办公楼下蹲着后,男队的人,居然有组织有顺序,陆陆续续地全来齐了!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一帮替补队员和练习生也都乖乖地蹲在台阶下,忍不住问:
“不是叫你们不用来的么?”
一个替补队员搔了搔头,笑着说:
“舒狂老大,咱们在一起混了那么久了,你就是我们老大,你说什么,我们都跟着。你就当我们是不想训练,跑来帮你个忙吧。说起来,如果那个景上华没和江教练在一起,可能就是我们的嫂子,这样算起来,我们和她也还是有点儿关系的吧?”
看着这个替补队员说过后,摸着后脑勺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舒狂忍住了心头翻涌的酸涩与感动,十分不友好地敲了敲他的脑瓜子:
“什么关系不关系嫂子不嫂子的!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听到舒狂这样讲,那个替补摸了摸头,笑容依旧灿烂。
舒狂扭过头去,拉紧了包带,沉默地坐在原地,嘴角却勾起了一点笑意。
就算不是为了景上华,带着兄弟们这么疯一回,他觉得也值了。
他都想好了,如果队里要处分要开除的话,那就让他一个人来承担,他会用自己这些年为省队所做的贡献为筹码,让这群把自己当老大的兄弟免受其害。
做老大,就要有做老大的样子。
舒狂坐在台阶上,眯着眼睛,看着越升越高的太阳。
可以说,舒狂的心里头一直住着一个似乎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但现在,这个孩子已经在无形中慢慢成长起来了。
舒狂的内心正在自由飞翔的时候,在楼上,领导们正在凝重地讨论,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法不责众啊亲,法理不外乎人情啊亲!
可是,集体罢训,这么大的事儿要是不管,万一以后某个人跟教练吵架了,某个人觉得食堂的饭不好吃了,某个人觉得人生不星湖了,某个人因为找不到女朋友而悲伤了,就纠结一帮人往办公楼门口一坐示威,要求省队给他们解决问题,那省队就不用在网球事业上下功夫,直接改成大妈居委会好了。
其他教练还在犹豫中,周教练却早就站好了队。
所谓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以舒狂为首的一帮男队成员,显然是帮着江同之这边的,那他还犹豫什么,抓着机会可劲儿往死里黑他们啊!
于是,周教练以“这件事有古怪所以一定是江同之在背后撺掇”为主题,发表了一篇洋洋洒洒的长篇演讲。
但是,叫周教练心塞的是,不管他如何卖力地往江同之身上泼脏水,江同之自始至终都顶着一张无辜脸,表示“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么伤我的心呢我好委屈好娇弱好无助啊嘤嘤嘤”,把周教练恶心得要死要活的,还不能跑出去吐。
而教练组商量了一通后,也没拿出个像样的处理办法。
但是,显然,大家的天平都在朝江同之那边倾斜了。
很明显嘛,江同之至少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没有把人家纯洁无知的菇凉拐带上炕,没有搞出人命来,也没有以权谋私做出什么伤害他人利益的事情,人家就是想搭上青春的末班车,好好地谈一场恋爱,难道他们真的要横插一杠子,做一回拆散别人美好恋情的法海?
可偏私吧,队规在那儿明晃晃地摆着呢。
没办法,把所有情况整理整理上报,让省队大领导解决吧。
这件事没讨论出来个结果,大家的议题又转向了楼底下那群静坐的男生该怎么处理的问题。
周教练又来了精神,坚持要给参加静坐的人一人一个警告处分,外加扣掉他们本月的津贴,看他们谁敢再犯。
但他这一一刀切的举动,引起了所有教练的反对,尤其是舒狂的教练漆寒秋,一听他这样讲,毫不犹豫地跳出来护犊子了,当然,他的理由是冠冕堂皇的:
“要是都处罚的话,引起队员反弹和抵触情绪怎么办?法不责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