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墨刚开始还游刃有余,并暗笑俞良宴居然拿这种简单的事情来考察自己,可随着问题的深入,他居然有了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你知道猫喜欢的网球明星是谁?”——自己怎么会知道?他当年教她网球的时候,费德勒啊,扬科维奇啊,莎拉波娃啊,都远在天边,她唯一崇拜的人就是自己,而这些年他收集的记者采访俞知乐的报道里,偏偏就没有提到这一点的。
“你知道她现在的鞋是多少码么?手套喜欢戴几号的?衣服穿多大的?”——要让他说俞知乐以前的号码,他能说得出来,可是现在的……他哪里知道?
“你知道她最不喜欢什么天气么?”
“你知道她什么时候身体会不舒服么?”
“你知道她现在身体的各项指数指标么?”
俞良宴的一个个问题抛出来,硬生生噎得平墨半句话都讲不出来。
他能讲什么?
他只是感觉,自己所笃信的某些东西,正在被俞良宴动摇着。
是,平墨敢保证,自己对过去的小兔子了若指掌,她是被他带大的,他对她的爱和了解,毋庸置疑。
可现在呢?当她从“小兔子”,变成“俞知乐”之后呢?
她的人生,好像就与自己无关了……
这个认知,让平墨的心一阵阵难受得厉害,双目里渐渐含上了难以言说的愤恨。
最了解她的人,已经不再是自己了,她的现在,与他无关。
那……将来呢?
这个可能性,刺激得平墨周身的皮肤一阵发凉,为了缓解这种从心房深处滋生出来的恐惧,他猛然暴起,挥拳打向了俞良宴的面部!
这次俞良宴闪开了,抬手格挡了一下他挥过来的拳头,可他还没来得及采取下一步的行动措施,那两个从刚才起就对平墨的智商持了怀疑态度的帮手先生们,为了自己的佣金问题,还是一左一右地拉住了俞良宴。
平墨见俞良宴的关节被制住,就毫不留情地从下挥拳,猛地一下揍上了俞良宴的腹部。
俞良宴沉闷地哼了一声,就再没有发出旁的声音,低下头,喘息过一阵后,他再抬头看平墨时,眼神中就含着无限的嘲讽了:
“怎么,回答不出来了?”
平墨咻咻地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看着平墨苍白如纸的面色,俞良宴微微摇了摇头。
看来,这智商低的人是没法被唤醒的,毕竟智商基础摆在那里了,自己也算是小小地试探了一下平墨的底线,没想到他的底线这么低,一旦触及了他的逆鳞,自己估计也会挂得很难看。
俞良宴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和平墨打太极拖时间,平墨就又一次发难了:
“你离她远点儿!我不允许你再接触她!”
俞良宴听到这句话,眸光轻轻闪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拒绝,而是饶有趣味地反问:
“为什么?”
平墨的眼中散发着怕人的光芒:
“因为她是我的!我不允许你再碰她!你弄脏了她!”
这话说的,什么叫弄脏?举个例子吧,自己在和猫接吻的时候,猫可是从来都没有嫌弃过自己脏呢。
不过俞良宴还不至于脑抽地跟平墨炫耀这个,在这样的环境下,乳齿露骨地刺激平墨,明摆着是作死。
刚才在和平墨玩儿你问我答的时候,他一边有意要拖时间,一边还得小心着斟酌语句,生怕嘴一秃噜,把自己和猫的甜蜜过程兜了出来,比如问他“和猫接吻是什么感觉”,到时候,平墨一恼火操刀砍了自己都不是没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俞良宴试探地反问:
“如果我说不呢?”
平墨眼中的凶光立刻盛了十倍:
“那我就杀了你!在这里杀了你,没人会知道!”
俞良宴这时候还真有点儿哭笑不得了。
平墨这口气完全是把自己当鸡了啊,想杀就杀想宰就宰,真是没有尊严。
不过话说回来,俞良宴还是决定相信平墨的话,毕竟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做主嘛。
于是,他松了松口风,说:
“那如果我答应的话,你就会放我回去?”
见平墨笃定地点下了头,那两个跟着平墨执行绑架这一工作的哥们儿差点儿一头摔倒在地上以头抢地:
你有无搞错啊大佬!兄弟两个陪你费心巴力到处踩点,把一头这么大的肥猪给你绑来了,你不趁机榨点儿油给兄弟们分几杯羹就算了,对方只要答应把马子还给你,你就放他走,你是被弄坏了脑子了吧?
的确,这俩人的想法也没错,平墨现在是彻底陷入一个偏执的魔念中了,他只要俞良宴的一个承诺,至于放俞良宴这头老虎回山的后果,他一概想不到,也不想去想。
俞良宴此时心里的吐槽也和那两个瞠目结舌的哥们儿一样一样的。
但作为被害者,平墨的脑抽,对自己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