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墨敲动扶手的手一下子凝滞在了半空。
屋内瞬间鸦雀无声,金子青也是浑身一哆嗦,闭上了嘴。
他好像不该提这件事……
在漫长的沉默中,金子青清晰地看到平墨的脸一点一点地变得苍白,但过了几分钟后,他脸上的苍白又渐次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嘲讽的表情:
“他?他喜欢小兔子,小兔子也得喜欢他!”
金子青被这几分钟的沉默中所产生的无形的压力压得大汗淋漓,听到平墨还是这样坚持,他想再强化一把,告诉少爷,这话是景上华说的,八成错不了,但是,面对着少爷依旧苍白的面孔,反驳的话,他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而他不知道,平墨现在的内心也像是遇上了爆油一样,炸得他的心一阵阵抽搐。
他又想起了那天他偷偷潜入市队,看到俞良宴亲吻俞知乐的场景。
他亲吻的地方只是额头,但俞知乐不反抗,不生气,反而很害羞很甜蜜的表情,让平墨都不敢去想,生怕细想后,他的神经会立刻崩溃掉。
见少爷倒靠在靠背上,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金子青只得理好那些被自己激动之下弄乱的文件,悄悄地退了出去。
果然不应该这样直白地告诉少爷这件事!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金子青只能拼命地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逼自己多想想,该怎样顺着少爷的思路,处理了松明觉这个麻烦。
平墨躺在软椅上,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有腰部的剧痛显得那么真切。
躺了半晌后,他猛然坐起,扯下了腰部贴着的膏药,几步走出了门,径直朝别墅外的网球场走去。
刚出房门不久的金子青,看着平墨健步如飞的模样,眉头一跳,撒腿就追了上去。
当他看到自家少爷抄起放在网球场边的网球拍时,真是唬了一跳,也不顾自己的身份问题了,上去就想把他手里的拍子抢下来:
“少爷!您的腰伤还没有好,不行……”
平墨的表情冷得就像块冰,但是,如果仔细看看的话,他的眉眼间却含着化不开的痛楚:
“别管我!”
金子青依旧握着平墨的手,急急道:
“少爷,您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平墨骤然发力,挣开了金子青的手,倒退了几步后,脱口吼道:
“我心里不好受!你别理我!”
金子青一下傻了眼。
他第一次听到自家少爷这样直白地说出自己的软弱面……
平墨吼出那句话后,就提着球拍,站到了发球机前,抬手按下了启动按钮,再也不理金子青。
金子青在场边站着,望着自家少爷的身影,觉得头都快要炸了:
少爷,您不是虐人,就是自虐,您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呢?
现在的平墨,的确如金子青所说,只能靠着身体上的痛苦,来保持头脑的清醒了。
不过,幸亏平墨看到的,也只是某妹控亲吻俞知乐额头的样子,要是他知道,他们俩早已经玩儿出了新花样,估计当场就能被刺激个半疯。
……
和俞知乐一起,在天台上独舞了一支的俞良宴,享受过这半个小时安静的时光后,便把俞知乐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把她安顿在沙发上,盖上小毯子,叫她睡一会儿,等到晚宴结束后,他会来这里接她的。
当然,临走前,一个奖励性的吻是少不了的。
两个人甜蜜地吻过了一番后,俞良宴去了一趟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仪容,从自己的西装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上面显示着一通电话,正在通话中,联系对象是“漆真”。
他拿起电话,“喂”了几声,漆真才在那边无精打采地接起了电话:
“喂?”
俞良宴一边轻抚着自己亲吻过俞知乐的嘴唇,一边心情极佳地问漆真:
“你做什么呢?”
漆真把自己手上的笔往下一拍,愤怒地表示:
“我在写辞职报告!我要从你的俱乐部里辞职!”
俞良宴整了整领结,笑得无比狡黠:
“怎么?生气啦?喝口水消消气啊。”
漆真扶额了一分钟后,才问:
“你到底又搞什么幺蛾子?半个小时前打个电话,非让我保持电话畅通,还不让我挂!还什么都不告诉我?说起来我到底是不是你盟友啊?我总有知道你想干什么的权利吧?”
俞良宴确定自己的仪容不会让父母看出自己刚刚幽会过的端倪后,才笑着对电话那头的漆真说:
“哦,我只是想出来跟猫玩一会儿。”
漆真:“……so?”
俞良宴耸耸肩:
“你知道我父母的,我无缘无故消失了半个小时,他们肯定会查我的电话记录。我给你打电话,好歹跟他们有个交代嘛。”
……交代!俞良宴你还好意思说是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