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乐现在看到平墨,就觉得胳膊隐隐作痛,可她忍了又忍,还是没有躲到哥哥身后,又让哥哥保护自己。
她也长大了,要是再往哥哥身后躲,让哥哥帮自己处理所有的事情,好像也太不懂事了点儿。
再说了,俞知乐抬头看了一眼俞良宴的表情,总觉得,如果自己放任哥哥上去的话,他一定会跟平墨打起来的。
小时候平墨几拍子打折那个和自己打球的小男孩的胳膊的事情,对俞知乐来说,是妥妥的心理阴影,在她心目里,平墨是强悍到什么事儿都可以做出来的。
当然,上次她被平墨打得胳膊错位的时候,一头晕过去了,完全不知道,这俩人已经干过了一仗,而且俞良宴比平墨还彪,不仅一拍子把拍子都给打折了,还把他的腰给狠捅了一下。
俞良宴含着嘲讽的微笑,看向看样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的平墨,心想:
果然还是下手太轻了。
在俞知乐考虑着要不要主动上前跟平墨说不要再来找自己了的时候,在俞良宴考虑着要不要把猫拽回来,以免被平墨找回来的那个蛇精病吓坏了的时候,在平墨望着俞知乐,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抱歉的时候,在谭书冰满脑子跑火车,琢磨眼前这到底是四角还是三角关系的时候,松明觉第一个打破了这尴尬的平静。
他搓了搓手,朝俞知乐走了两步,脸上堆着客气又故作惊喜的表情:
“你就是……俞知乐吧?”
俞知乐的眼睛闪了闪,点了点头,说:
“我是,请问你……”
松明觉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几步抢上前,一把握住了俞知乐的手,满面激动道:
“没错!从刚才你一出来我就认出来你了!你和我姐姐小时候长得太像了!我是你舅舅呀!”
谭书冰的瞳孔猛地收缩了,看着精灵一样的俞知乐,又打量了一下抓住她的手、满脸功利相的松明觉。
以她的家教,她实在不应该以貌取人……
但是臣妾做不到啊喂!
这两个人……连画风都不一样好伐!玩笑也不是这么开的好伐!
俞良宴此时也有些紧张,之前,他可从没有跟猫提过,平墨已经找到她的舅舅了。
现在,这个家伙连个招呼就不打,就这样把他带到了猫的跟前,要是她万一……
经历过几次被猫虐心的惨痛经历,俞良宴真心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然而……
出乎眼前这三人的反应的是,俞知乐上下看了一圈松明觉后,就生生把自己的爪子抽了出来,摸了摸鼻子,说:
“叔叔,我是跟我哥哥一块儿来的。”
松明觉一时没能搞明白俞知乐的逻辑,不由地问:
“啊?”
俞知乐回头看了一眼俞良宴,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
“我的意思是,这种绑票的方式太过时了。我没有舅舅,你要是想拐走我的话,用这招是不行的。”
听了她一本正经的话,俞良宴和平墨竟然同时笑出了声。
察觉到两个人居然有了相同的反应,他们很快又停了下来。
平墨自然地走上前去,忽视了俞知乐在察觉到他的动作后,一瞬间有些僵硬了的身体,躬下身子来,对她柔声道:
“小兔子,你还记得?这是我小时候教给你的,叫你不要跟陌生人走,你还记得,我真高兴。”
平墨不是在说假话,他的脸上的确洋溢着真诚的愉悦,手也抬了起来,像是要摸摸她的小脑袋。
俞知乐却倒退一步,闪开了平墨的手。
平墨的眼神略黯了黯,但他立刻调整好了心态:
小兔子又一次因为自己受伤了,她现在有心结,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这儿,他原本退去了些的笑容,又重回到了他的脸上,而且比刚才还要温和可亲:
“不过,他没有骗你,他是你的舅舅,是平墨哥哥找到的。怎么样?小兔子,高兴么?你现在有家人了,是真正的家人,血缘之亲。”
俞知乐顿时傻了,盯着松明觉的眼神也变得惊讶起来。
俞良宴眉心一蹙。
这样的场景,应该不是猫能应付得了的!
当他抬手,准备把疑似受到惊吓的猫抓回自己背后,让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俞知乐突然对松明觉问了这么一句话:
“那……当初为什么要丢掉我呢?”
松明觉愣了。
在他的设想里,自己的外甥女,一听到自己的亲人找到了,不该是心花怒放,欣喜若狂的吗?怎么一开口就是这么尖锐这么不客气的问题?
松明觉这些日子在家里过得逍遥滋润,生平第一次觉得闺女还是有用的,生出来不赔钱,居然还可以挣一笔,所以满心盘算着,如果见到俞知乐,一定要对她客气一点,好一点,让她高高兴兴地答应嫁给平墨。
可是这算什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开口就这样质问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