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某只还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失恋”的猫,正在愉快地挥着拍子,和景上华愉快的玩耍中。
当然,这只是俞知乐单方面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可友好了,玩儿得可开心了,殊不知道,景上华现在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一个习惯打快球,而且现在已经学会了变奏打法的家伙,放慢自己的速度,对俞知乐来讲,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儿。
但是,一个习惯打慢球的家伙,早就适应了有条不紊的节奏,却突然让她加快速度,一局两局还吃得消,三局四局也还凑合,五局六局……
还是让她去死吧。
在第五局的时候,景上华在察觉自己已经玩不转,后继无力的时候,果断不跟俞知乐玩了,切换回了自己习惯的模式。
然而,切换回了之后,俞知乐似乎有点儿郁闷,一边和景上华心平气和地拉球,一边发表疑问:
“上华,你为什么不用刚才的打法了呢?不好玩儿么?我觉得特别好玩啊。”
“上华,我都换用双手了,咱们就照刚才的打法来嘛。”
“上华,你可以试试用我的打法嘛,那个中场截击,你打一个,打一个叫我看看嘛。”
“上华,你这个球要丢。绝对要丢。”
“上华你怎么不理我呢?”
景上华:“……”
景上华必须承认,自己即使和俞知乐这样相爱相杀了许多年,在她碎碎念的时候,自己还是会控制不住脱下袜子塞进她嘴里的冲动。
以前,俞知乐拿起球拍后,似乎就能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对场面的全面掌控感和领导感。
现在,俞知乐拿起球拍后,居然给人一种森森的想揍她一顿的冲动。
不带你这么玩儿的!打球就打球啊,精神污染是闹哪样?
第一盘结束后,裁判吹了五分钟的中场休息时间,在这期间,景上华跑去找俞知乐要说法去了,中心思想也只有一个:
劳纸只想跟你好好打球,劳纸不想打你,所以你不要唠叨了成吗?
而俞知乐,闪烁着她那标志性的无辜小眼神,用一句话就打败了景上华:
“我那不是唠叨,我那个是战术,骚扰战术啊。”
……对于介样理直气壮的俞知乐,景上华顿时觉得自己好像被她的智商碾压了。
看着眼前用汗巾擦着小脸的俞知乐,景上华很想知道,这个不用草船就能借箭的活靶子,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啊?
后来,她转念一想,特么的,还是自己护着长大的。
这个认知顿时让她无力吐槽了。
第二盘比赛,俞知乐还是用着景上华的打法,偶尔抽冷子,突然玩个加速度,逼得景上华全程神经紧绷,刚开始打十分钟,身上就密密地冒出了冷汗。
她算是彻底地认知到,自己和俞知乐之间的差距了。
在她拆掉石膏前,景上华还担心过她,生怕她的状态下滑,但是事实证明,她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算起来,她进市队,前前后后也受过不少次伤了,可每次后,她都是生龙活虎地满血复活,像是所有的打击都没办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一样。
不过……
景上华记了起来,前些日子,在俞知乐刚刚担任助教,而且苏绣、池飒还没有扑街的时候,有个杂志要来采访她们四个,在采访中,记者问及了她的伤,关切地问会不会影响比赛什么的。
景上华清清楚楚地记得,池飒当时默默地翻了这小妮子多少个白眼,也清清楚楚地记得,她眼睛笑得弯弯的,说:
“我小时候受过很重的伤,后来我都把球拍再捡起来了,现在这点儿伤没什么关系的~”
想到她过去发生的那些事,再看看小丫头现在阳光明媚的模样,景上华也微叹了一口气:
技不如人啊,技不如人,不过眼前这一切,也都是这个小家伙该得的,不是么?
第二盘,景上华还是输了,而且这回她用了自己习惯的打法,却还是克不住这小家伙cosplay自己的打法,所以,她心服口服。
氮素……
在结束握手的时候,打得满头大汗,极其畅快的俞知乐,问:
“上华,你好像第二盘比赛在发呆啊。”
景上华总不好说我是在感慨你这无常又神奇的人生,同时对你小小地敬佩了一下吧?于是,她高贵冷艳道:
“我在想怎么破你的打法。”
俞知乐立刻露出了兴奋又遗憾的神情:
“想到了么想到了么?我还以为你发呆是累了呢……哎呀!早知道我就按照原定计划,再多打一盘了!”
等下。
“按照原定计划再多打一盘”是什么鬼?
意思是,在你的原地计划里,你不仅可以虐杀我,还可以放着水虐杀我?
俞知乐的危机预警机制,在接触到景上华抽搐的嘴角时,发挥出了强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