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景上华满脑子里都是欢蹦乱跳的草泥马,一只一只地唱着歌,排着队玩儿着跳山羊。
说实在的,她对江同之,从来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就只把他当师父,但被他这样一提,手又被他死死地握着,景上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景上华和江同之相对无言了大约有半分钟,在这期间,无数无形的小乌鸦从二人头上成群结队地飞过去,而舒狂则直直地望着景上华,期望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是他所期盼了很久的那个答案。
景上华凝视了江同之许久后,总算开口问:
“你认真的?”
江同之紧张得喉头焦渴,悄悄咽了好几口口水都不顶用,只好哑着嗓子,轻声道:
“……嗯。”
但出乎江同之意料外的是,景上华并没有想象中的反应。
他想象的场景一,是景上华拎起杯子,直接浇他一脸水。
对此,江同之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大不了眼睛一闭,就当洗个脸好了。
他想象的场景二,是景上华慌乱地离席而去。
那样,他就追上去,问个究竟。
可景上华沉静的脸,叫江同之有点儿心慌,同时也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起来:
她不会在身上揣着瓶硫酸吧?她是不是正在考虑要不要毁自己的容?
所幸,景上华很快就继续问道:
“所以呢?现在就要我表态?”
江同之刚想说话,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人踢了踢。
他不用看,就能感觉到身旁舒狂灼热的视线。
差点儿晕了头的江同之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了舒狂,要帮他问问他对景上华的心意。
可现在,他的脑子已经冷静不下来了,一味抓着景上华的手,说:
“就现在,我想知道。”
景上华没再说别的,把自己的手从江同之的手里慢慢地抽了出来。
江同之愿意吃这口草,还得看自己愿不愿意让他吃。
面对着江同之瞬间晦暗下去的脸色,景上华开了口:
“你现在让我说,我就是这个选择。师父,我对你没那个心思,我不想泡你。”
江同之猛然心浮气躁起来,把酒瓶哐啷一推,问:
“为什么?我有哪里做得不好?”
景上华一震,继而也有点儿生气起来。
江同之你急个什么?
之前,景上华可是一点儿都没有接收到他对自己有好感的信号,他也的确告白了几次,可是那落在景上华的眼里,就等同于“调戏良家妇女”。
谁能想到他哪句话是在说真的,哪句话是在说假的?
他现在突然说要和自己在一起,连个“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的缓冲时间都不给她,让景上华怎么想?
你觉得我特么看上去很轻浮么?你冲我示一下好,我就要把衣服一脱高呼“哦达令我愿意”么?
景上华忍着火,秉着不能和醉鬼一般计较的心理,说:
“你没什么不好。但你好歹要让我想想看吧?”
说着,她把目光投向了舒狂,目光中警告的含义显而易见:
这家伙就是在说醉话,你小子可把嘴给我守紧点儿,不准到外头乱讲,听到没有?
江同之也觉得自己有点儿莽撞,然而,注意到景上华看向舒狂的视线后,他觉得一股酸意从心口直接窜到了喉咙,呛得他什么都顾不上了,指着舒狂,直截了当地问:
“你别看他!你就说,舒狂和我,如果都喜欢你的话,你要选哪个?”
景上华闻言,手猛地一下抓紧了手边的水杯,控制了又控制,才强忍住了把水泼到江同之脸上的冲动。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她只有舒狂和江同之这两个选项?
而且,就算如果他和舒狂都喜欢自己的话,自己也就一定得选?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如果这话是池飒说的,或是宋晓羽说的,景上华估计只会冷笑着说一句滚犊子,但是,这话从江同之自己嘴里讲出来,景上华却有种受到了侮辱的感觉。
别人不了解我,你江同之跟我师徒这么多年,也不了解我?还逼着我做这种选a还是选B的选择题?
心中堵着一口气,景上华烦躁异常,把手里的水杯紧抓了几秒钟后,她猛然把水杯扣翻,站起了身来,抓起了球包,冷声道:
“我没兴趣选这种选择题,明确告诉你,你跟舒狂,我都没兴趣,我也没那么恨嫁,用不着你在这里给我拉郎配对。你还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
说着,她连舒狂也不想管了,大步地走了出去。
眼见着景上华生了大气,愤而离去,江同之和舒狂都颓丧了。
舒狂颓丧,是因为她刚才亲口所说,她对自己没兴趣。
但作为一个小强,他很快振作了起来:
那个……说不定她是在生江教练的气呢,说对自己不感兴趣,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