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狂刚开了门,跑向大门口,准备一脚跨出门的时候,手就被景上华从后头猛地拖住了。
舒狂一个没站稳,差点儿一屁股跌倒在地。
他被吓得不轻,正打算问景上华想干什么,嘴就被景上华眼疾手快地堵上了。
景上华迅速带他藏到了大门的阴影处,又是比手势又是使眼色,舒狂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平墨和俞知乐真的没有走远,就站在大门口说话。
景上华躲在阴影里,把声音压到最低,埋怨差点儿暴露行踪的舒狂:
“猪啊你!也不知道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就往外跑!拖后腿你倒是拖得挺欢实的!”
景上华的声音几乎是贴着舒狂的耳朵滑过去的,搞得他一阵心慌。
但心慌过后,他又有一点点不服气起来。
爷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栽在一个小女子手上!
于是,他轻声抗议道:
“你是猪吗?还分前腿后腿?”
还没等景上华回嘴,她就感觉自己被舒狂整个抱进了怀里。
她全身一酥,差点儿叫出声来。
但这回被堵上嘴的,竟然是自己。
舒狂捂着她的嘴,嘘了一声,不无得意道:
“别吵。这躲的地方小,你就先离我近点儿。难道爷还会占你的便宜不成?”
最后一句话气得景上华不行,她一口咬上了舒狂的手,但并不怎么用力,暗示意味很明显:
你别以为我不敢把你的手指给咬掉!识相的就赶快放开我!
但是,悲催的是,景上华的暗示用错了地方,舒狂就是这么不识相。
叼着他的手,景上华陷入了深度纠结中。
松开吧,貌似挺丢人的,咬下去吧,万一这货惨叫起来就不妙了。
景上华就保持着这个丢人的姿势和体位,不情不愿地和舒狂一起听起墙角来。
在领着俞知乐走出景家大门后,平墨就转过身来,蹲下,拉住她的手,在手里揉揉捏捏,又呵了一口气,说:
“手有点儿冷,是不是身体还没有好?”
俞知乐不吭声,只是眨着紫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直直地望着地面,任平墨牵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温柔关怀:
“我知道你生病了,很担心,很想来看看,但我总觉得不是时候……我一直在想,你生病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回来,你太高兴了?还是因为……你在害怕?”
景上华内心os:
“生病是因为我吗”?
这么自作多情的话,他居然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讲出来,喵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相对于景上华的腹诽,舒狂的吐槽就显得更直截了当了一些:
“他是不是傻缺?”
景上华在拼命示意舒狂小声点儿的时候,俞知乐张了张嘴,却讲不出话来。
她觉得自己在没见到平墨的时候,有无数的问题想要问他,比如说,他当年为什么那么突然地就走了,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跟自己打,为什么留她一个人,可看着平墨的脸,她就什么都讲不出来了。
平墨在得不到她的回应后,像是急于表白似的,在景上华家门口就讲开了话:
“小兔子,当年……哥哥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哥哥是不想让你离开,不想你被别人收养,心里发急,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你已经摔下楼了。”
“哥哥不想伤到你。你不知道,你住院的时候,哥哥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想去看看你好不好,可又担心这担心那,怕你见到我哭,怕你再也不会理我了,也怕看到你的伤,怕你痛得哭……我清楚,你受的伤很重,可我……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勇气去看你……”
“我在医院门口转了很多次,可每次我都没有进去。”
“那个时候,我的养父养母……他们来了,选中了我。我只是想逃离那个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所以我……我……”
俞知乐几次想张嘴,都被平墨急切的表白打断了,她索性不再开口,只踩着路边的小石子碾来碾去地玩儿,不吭声。
直到平墨握着她的手,满怀希冀地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小兔子,我知道,你的胳膊受了伤,这是哥哥的错,哥哥弥补你,用一辈子来弥补你,可以吗?”
俞知乐听不大懂,低下的脑袋刚抬起了一点,就被平墨轻捏住了下巴,在她的额头上,如羽毛般轻轻落下了一吻。
平墨的声音,磁性性感得像是一个梦:
“小兔子,你还是这么呆,呆得可爱。哥哥的意思是,哥哥要娶你,这个,你听明白了吗?”
不管俞知乐听没听明白,听墙角的景上华和舒狂是听明白了。
舒狂的三观顿时被刷新了个彻底,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景上华,景上华也用一种见鬼了的眼神看着舒狂。
她完全不敢相信这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家伙存在啊!
照他的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