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宴虽说现在心里乱得跟被猫玩儿过的毛线球一样,可是该有的理智和探索欲还是丝毫不落的,所以,他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声音听起来颇有几分性感的磁性:
“hello?”
听到这个轻松的声音,俞良宴莫名地火大,不过在外人面前,他还是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否则也混不到他现在的位置。
他波澜不惊地明知故问:
“你是谁?”
电话那边的年轻男人轻笑了一下,说: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太好了,证明她什么都没对你说。你这个当哥哥的,还真失败呢。”
俞良宴的眉心轻轻一跳,心里隐约地有了个猜想。
这个人,大概会是……
果不其然,这人下一句话就自报家门了:
“那她有没有对你提起一个叫平墨的人?”
平墨,如他所想,果然是这个人。
俞良宴此时的脑子已然恢复了清醒,经过一番快速的思考,很快得出了结论。
这小子主动联系自己,八成是来示威的。
虽然不知道他示的是哪门子威,姑且听一听吧。
想着,俞良宴抬眼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表,口吻平淡道:
“平墨?她倒是跟我提起过……三次。”
俞良宴的意思很明显。
“提起”当然不是重点,“三次”才是重点。
俞良宴收养俞知乐四年,才提起你三次,你自己掂量掂量你在她心里头的分量吧。
电话那边的平墨果然沉默了,不过,几秒钟后,他就有了反应:
“David说得不错,你果然是个很不招人喜欢的人。”
David?这里头有David什么事儿?
尽管心里有疑惑,但俞良宴更清楚,现在对付这个平墨才是正理,有什么疑问,等打完这通电话再找David问个清楚不迟,目前的问题,是他要把话语权抢在手里。
于是,他摆出了一副闲话家常的模样,若无其事地道:
“看来你也没有睡着?你不会是专程等到大半夜的时候给我打这个电话吧?”
俞良宴说这话只是试探,在没有得到平墨的回应后,他立刻反应了过来,话语间多了几分笑意:
“我想……大概她是没有给你回短信,你很着急吧?你很闲,所以打电话来跟我聊天?”
俞良宴猜度人心的本领是很强悍的,平墨只是沉默了一下,他就立刻判断出来,这家伙估计是给猫发了一连串短信,猫没有回他,才来自己这里找存在感的。
想到这儿,他就觉得,对面的家伙,心智恐怕不是特别成熟。
平墨沉默了良久,没有接俞良宴的话,而是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四年,谢谢你帮我照顾我家小兔子。我一直在关注她,你照顾得还行,所以我要谢谢你。”
小兔子?
俞良宴马上明白了他是在指谁,心下开始不爽,但反应还是不慢的,轻笑一声,礼貌回应道:
“不客气,她现在是我的猫,我照顾她是应该的。”
“我的”两个字,俞良宴咬得格外重。
平墨却笑开了,他磁性的笑声听起来颇为好听,只是却透着股异常的偏执,听起来颇有几分阴狠。
笑过之后,他才悠悠地开口:
“你的猫?你想多了,你只是代我照顾了她四年,我好不容易等到她长大了,一定会接她走的。我和她可是在一起生活了八年,我照顾了她八年,足足比你多一倍的时间。你说,如果我和你一样,站在她面前,她会跟谁走?”
听到他这种明显的挑衅言论,俞良宴微微捏紧了手机。
来了!
这才是他的目的吗?
即使如此,俞良宴还是相当冷静,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这么想照顾她,当时为什么要离开她?你既然这么有信心,那麻烦你帮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离开了她四年,她只提起了你三次?”
平墨的声音突然压低了,磁性的声音开始变得诡异狂热起来:
“闭嘴!你没有资格提她!你能和我比吗?我从小就在她身边,我带她出去玩儿,我给她好吃的东西,我记得她喜欢的每一样东西讨厌的每一样东西,她的网球也是我教的!我从四岁开始教她学网球!她还在意我!要不然她不会还坚持打网球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这几年我也一直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所有的新闻采访和杂志采访,我都留着……要不是……要不是因为……你给我记住,她只能是我的东西!你要是敢碰,我就杀了你!”
俞良宴心下一惊:
四岁开始教她学网球?
可是猫明明说过,自己从来没打过网球吧?
至于后头那些叨逼叨叨逼叨的二缺发言,实在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