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宴练了那么多年网球,手劲可算是不小,就算是天生大力的俞知乐,在身体不舒服,又处在那么一个不利的体位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反击之力,被结结实实揍了十记屁股后,俞良宴把她给拎了起来,故意沉着脸,呵斥道:
“你还出不出去乱和别人喝酒了!?”
被狠狠揍了一顿屁股的俞知乐,酒已经醒了一大半,委屈得不行,她一面咬着嘴唇忍着被揍的地方火辣辣的疼,一面忍着腹部越来越难捱的绞痛,老实地小小声地说:
“不去了……”
她的声音实在是太含糊了,俞良宴根本没听清,他虎着脸,狠狠地拍了一记床沿:
“说,你还去不去了?”
俞知乐略略提高了声音,双眼盈盈含泪,声音中的哭腔已经完全压不住了:
“我认错好不好?我再也不去了……”
这一句话一出口,她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委屈,大颗大颗的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像是害怕俞良宴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俞良宴,脚一直悄悄地向后挪,小肩膀微微抽动着,拼命地忍住不哭出声来,一只手向后护住被打痛的地方,活像是一只无家可归又无辜被打的小狗。
同样,俞知乐这一句话一出口,俞良宴的心顿时就软成了橡皮泥。
看到她乖乖地认错然后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从很久前就把她当珍宝哄着捧着、一指头都没动过她的俞良宴,森森地内疚了。
直接表现是,俞良宴的口气放软了九分,说:
“好了,回房间去吧,睡觉前记得洗澡。”
俞知乐抽噎着乖巧地点了点头,顺从地转过身去,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临走前,还贴心地把俞良宴的门关上了。
可是,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俞良宴清晰地听到了俞知乐在门外再也控制不住的低声呜呜呜的抽泣。
她一边哭,一边委屈地低着头朝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由于被打的地方依然在痛,肚子也翻江倒海地难受,她连走路都是不稳的,一半的身体重心都压在楼梯扶手上,一边走,一边可怜兮兮地低声哭着。
俞良宴的房门,从里面静静地打开了。
俞良宴靠在门边,看着走到楼梯的一半位置就趴在扶手上哭得不能自已、还努力地压抑住自己的哭声的俞知乐,心疼得要命。
小家伙已经渐渐长大了,自己还要这么严厉地管着她么?话说,她也该有自己的交友圈了吧?
俞良宴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不想让他的猫就这么离开他,他甚至在想,如果他们家早几年收养俞知乐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感到这么遗憾了。
他应该只是放不开手吧。
俞良宴目送着俞知乐哭了一会儿,又一瘸一拐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后,还是披着衣服、久久地站在门口望着俞知乐的房间,有种说不出的心酸感。
另一边。
躺在床上的俞知乐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右下腹部的疼痛刚开始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疼,疼得她一头都是冷汗,小小的身子痛作一团,咬着牙关瑟瑟发抖。
实在痛得不行了,她抬起手,想要去拿家里的内线电话找俞良宴,可是她立马回忆起了屁股被揍的火辣辣的滋味,缩回了手,又强忍了一会儿,忍到眼睛里都有了泪花了,才拿起手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按下了最近联系人电话的回拨键。
她一直以为,她手机里最近的联系人应该是景上华,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在景上华之后,最新打入的电话是苏杭的,所以,那边接电话的,是苏杭。
苏杭在结束聚餐后,回到了省队医务室里,正在整理大哥苏州这些日子来的诊疗记录,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还以为是苏绣打来的,想要叫他早点回家,可拿起手机,一看到上面“俞知乐”三个字,他就有些愣了。
她怎么这么快就打来电话了?果然是觉得自己这个无注名的联系人很可疑?
怀着轻松的心情,苏杭按下了接听键。
俞知乐听到电话有人接通了,就含混不清地叨念着:
“上华……我肚子疼得好厉害啊……”
电话那边的苏杭一下子怔住了,看了一遍手机,确定来电人的确是俞知乐,而且根据她叫的对象,判断她的确是打错了电话后,他才说:
“……我是苏杭。你再说一遍,你哪里不舒服?”
俞知乐痛得听力都有些模糊了,她委屈地咬着枕头,呜呜地哼唧着,半晌才语无伦次地开口讲话:
“肚子疼……刚才在聚会上就开始疼了……现在一碰就疼……呜呜呜……哥哥生气了,因为我喝酒了,哥哥好可怕……上华,你来陪我好不好?”
肚子疼?
苏杭一听她的形容,有些急了,问:
“等下,我是苏杭,你能说得详细点儿吗?哪里痛得厉害?现在感觉是什么样的?”
俞知乐觉得“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