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上华扯着舒狂的袖口,手指都在发颤。
开什么玩笑,她不打针!绝对不打针!
舒狂没想错,景上华看上去天不怕地不怕,是一只可以上山砍柴下海摸鱼的女汉子,不怕虫子不怕蛇,小的时候还徒手干掉过一只飞到她卧室里去的蝙蝠,可她最怕的,就是打针。
这属于赤果果的童年阴影,小的时候她去医院扎针,给她打针的是个实习护士,针头戳进去,在里头断了,而且还断了两次。
景上华记得清清楚楚,在打过那次针后,她的屁股肿了三天,坐都不能坐,痛得完全睡不着觉。
所以,从那之后,她宁可一次吃一瓶药,也不肯打针了,尤其是肌肉注射的小针。
她挣扎着从床上滑了下来,跌坐在地,疼痛抽去了她腿脚的力气,她只能坐在地上,双手牢牢地攀住舒狂的衣袖,重复:
“我不打针,不!”
队医姐姐看一向很拽的景上华居然跟个小姑娘一样耍赖坐在地上不起来,也看出了点儿端倪,忍住笑,问:
“你怕打针呀?
景上华的自尊心也是很强烈的,听队医姐姐这么说,第一反应就是否定:
“我……我哪里怕了?我……就是不想打针……吃药就行了,麻烦给我开点儿药……嘶……”
地上本来就凉,她这样坐在地上,肚子又受了点儿凉,又疼了起来。
她皱着眉头,双手死死绞住舒狂的衣袖,努力忍受着下腹处的疼痛。
但几秒钟之后,她就忍不住了,一手捂住了肚子,紧缩起身子,咬紧了嘴唇,脸色再次转白。
舒狂看她身子都痛得歪歪斜斜的了,没办法,只好蹲下身来,用膝盖支撑着她的后背,免得她倒在地上,说:
“你打吧,打了就不疼了。”
景上华又气又急又痛又怕,呢喃道:
“又……又不是你打……我不要……疼死我我也不……”
景上华刚说到这儿,小腹处就又是一阵拧搅,她痛得松开了舒狂的袖子,双手都死死地按在了小腹上,曲起身子,仰靠在了舒狂怀里,眉目间满是痛苦。
舒狂看她痛成这样,心口又是一紧,下意识地就把手绕到了她身前,帮她按着肚子,并抬起头来问队医姐姐:
“有什么别的办法可以很快地止痛的啊?”
队医姐姐摇摇头,说:
“最见效的就是打小针,其他的会慢一点,不过也行。”
舒狂思忖了片刻,就低下头去,对景上华说:
“干脆就打一针吧,快,你看你都疼成什么样了?”
还没得到景上华的同意,他就自顾自地朝向了队医姐姐,说:
“给她打吧,按着她就行。”
听舒狂这么说,景上华的表情都要扭曲了,一把扯住了舒狂,喘息道:
“你……你敢!我……不打!”
舒狂却道:
“别听她的,给她打!”
景上华感觉他刚说出这句话,就把自己给抱了起来。
她几乎是想也没想,掉过头去,吭哧一口咬上了舒狂的手。
舒狂没想到景上华居然会动口,当即疼得险些撒手,不过他还是没能抱稳景上华,和她一起跌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手背上微微肿起来的一圈咬痕,舒狂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狗咬吕洞宾啊这是!
可还没等舒狂发作,跌坐在地的景上华,居然用一种细听起来挺委屈的声音道:
“我说了不打不打,你怎么还让我打,很痛的你知不知道!我怕,算我怕还不行吗?我不要打!”
看着地上的景上华,舒狂突然有种父亲带着女儿来打针的感觉。
队医姐姐看不下去了,示意舒狂把景上华抱起来放回床上,哄道:
“好好好,不打,咱们吃点儿药,喝点儿姜糖水,休息一下,行吧?”
听到队医姐姐哄小孩一样的口气,景上华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被逼急了后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
……我怎么怂成这德行了?
景上华恨不得一头磕死,而看着她绯红的两颊,队医姐姐轻笑了笑,转身去外头给她拿药了。
队医姐姐一走,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了景上华,和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的舒狂。
景上华一边难受地捂着肚子,一边虚弱地威胁舒狂:
“喂,刚才的事儿……你不准说出去。不然的话我和你没完……”
舒狂看着她泛红的双颊和故作强硬霸道的模样,居然有点儿忍俊不禁。
不过他嘴上还是一样讨贱:
“凭什么?你叫我不说我就不说?我和你什么关系啊?”
景上华觉得,跟这家伙说话,比和江同之说话还火大:
“我跟你没关系!你就记住不要乱嚼舌根就对了!还有,对俞知乐也不能说!”
这下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