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俞良宴把苏绣哄得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荡漾的状态,江同之彻底无语了。
见过这一幕后,他还能以哪种姿势相信爱情呢?
接下来的几轮“谈心”,江同之都没能回过神来,成了个彻头彻尾的背景板,而俞良宴也不需要江同之在一边插科打诨,跟所有的女生都友好交流了一番。
他先是点明自己的身份,然后问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随即便大大方方地表示,俞知乐是自己的妹妹,希望她们帮自己照顾一下妹妹,他很谢谢她们,对流言的事儿则是绝口不提。
这些姑娘一看俞良宴的外表,实际上就已经被说服了一半了,俞良宴又是个谈判的好手,很懂这些小姑娘的心理,都等到聊得很热络之后,才提出俞知乐的事情,这样一来,姑娘们正谈得高兴,自然满口答应。
看着眼前的姑娘一个个都被俞良宴哄得笑靥如花,江同之无力地表示,这种程度的妹控,他人生中估计只能看到俞良宴一个了。
俞良宴的谈话洗脑活动已经渐趋了尾声,而俞知乐、漆真和舒狂的游乐场之行,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摩天轮。
俞知乐捧着个棉花糖,吃得很香甜,透过窗户好奇地打量着外头的天空和底下变得越来越小的人群和建筑物,嘴角挂着一缕糖丝,她正十分努力地想要把糖丝给舔到嘴里,可是雪白的糖丝就像是猫胡须一样,黏在了她的小脸蛋上,她的小舌头一直在唇边徒劳地打着转,就是舔不下来。
在俞知乐因为这件小事而苦恼的时候,漆真正神神秘秘地在自己的包里捣鼓着什么,好像打算送给俞知乐什么东西,而舒狂正用白眼看着他。
漆真瞟了一眼舒狂,低声问:
“你看什么?”
看着漆真手里头拿着的一个豹纹的猫耳发箍,舒狂的嘴角都要抽搐了:
你问我看什么?你拿着这么诡异的东西你问我看什么?
他压低了声音,问:
“你买这个?你什么口味啊你?”
漆真望着自己手上的猫耳朵,也挺无奈的。
天天听着良宴那小子一口一个“我家猫”,他在想买个礼物给她作纪念,哄俞知乐开心的时候,第一选择就是去游乐场的摊位上买了个猫耳发箍。
这不能怪他!明明是俞良宴带坏他的!
但是……
漆真也看向了被舒狂粗暴地塞在裤兜里、几乎要变形了的兔耳发箍,冷静地说:
“买了个兔耳发箍的人没资格说我。”
舒狂顿时表情就别扭了:
“是你说要我们一人给她买一个的!要我说,我带她出来玩儿都仁至义尽了,我凭什么还得给她买礼物?”
漆真一下子急了,看向了俞知乐,发现她还在专心致志地跟自己嘴角的糖丝做斗争,松了口气,小声说:
“小声点儿能死啊!”
舒狂也瞄了一眼俞知乐,再次翻了个白眼。
他们三个人呆在同一个轿厢里,两个人在说话,俞知乐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得是何等的迟钝才能意识不到他们俩是在谈论自己?
他嘲讽地指了指漆真手里头的猫耳朵,说:
“成,买就买了,反正没花多少钱。我觉得我这个比你的好看,你那个猫耳朵,造型太糟心了。”
漆真没想搭理他,这货他挺了解的,不是什么坏人,但就是因为情商太低,莫名地有种欠扁的气质。
可是漆真还没开口,舒狂就主动凑到了俞知乐的背后,快速地把被他蹂躏得皱巴巴的兔子耳朵夹在了俞知乐的脑袋上,手法之难看,简直叫漆真忍不住扶额。
事事都要抢个先,也是舒狂这种人的特色之一了吧?
他把粉红的兔子耳朵歪歪斜斜地扣在俞知乐头上之后,无视了正对着轿厢玻璃发呆的俞知乐,很拽地摆出了一副“爷给你买东西是看得起你”的表情,说:
“喏,爷给你买的,你可别多想,就是随手买的,十块钱一副,算是便宜你了。”
把送礼物这么浪漫的事说得这么欠揍,这世上估计也就舒狂一个人能做到了。
轿厢的玻璃里映出了俞知乐的脸,但奇怪的是,她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只愣愣地看着玻璃里映出的自己,不出声。
漆真刚觉得哪里不对,俞知乐就突然抬手,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兔耳朵,丢在地上,自己则像是沾染了什么病毒一样,一下子窜到了轿厢的另一边,蹲在门边抱紧了胳膊,满眼惊恐地望向那个粉红色的兔耳,连手里吃了一半的棉花糖都被丢在了地上。
整个轿厢因为她瞬间激烈的动作,当空剧烈摇晃起来,直到她在轿厢边缘缩成一团,晃动才停止下来。
漆真吓了一大跳,坐稳后,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
不会吧?她这么嫌弃舒狂给她买的东西?
而舒狂也目瞪口呆地看着缩在轿厢一角面色惶恐的俞知乐,过了半晌才想起来要生气: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