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飒酝酿了半天,总算酝酿出了一腔勇气,拿出了从刚才起自己一直没喝的一瓶饮料,主动走上前去,对舒狂搭讪道:
“请问是舒狂吗?”
舒狂被突然打断了思路,自然是十分不爽的,说话的口气也相当冲:
“干嘛?”
池飒温柔地笑笑,把在手里握得都有些发热的饮料递给了舒狂,说:
“刚比赛完吧?一头汗,喝点儿水吧。我是你的崇拜者,可以要一个你的签名吗?”
舒狂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头痛之余也有些窃喜:
看吧,爷的魅力值还是很高的。
但是,他刚刚燃起来的自恋之情,被瞬间冒出来的悲观念头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魅力值高又怎么样,那个姓俞的小鬼压根都不会欣赏,说到底,自己还得去充当外卖小哥的角色。
一想到这儿,舒狂就又有点儿恹恹的,没说什么话,直接接过了池飒递来的笔记本,往上签了个自己的名字。
签名的同时,他顺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我勒个去,已经十一点半了?
刚刚他陷入人生与哲学的思考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问题。
要知道早上的空餐盒还放在他宿舍里呢!
他把手里的笔记本胡乱往池飒手里一推,顺势打断了池飒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好了,我有事儿,先走一步。”
池飒的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她好歹也算是市队里的佼佼者,就连一些省队的主力也不敢小瞧她,但是舒狂这个敷衍的态度也太明显了,明显到叫池飒很难堪。
不过,既然他有急事,自己也不应该拖着他,万一是教练找他有事……
但舒狂身上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池飒的猜想。
舒狂看到来电显示,翻了一个白眼,也不避讳池飒,直接接起了电话:
“俞良宴你等会儿能死吗!我马上去门口!”
俞良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淡定:
“我不急,可是现在已经是饭点了。我家猫会饿。”
舒狂完全无视了池飒的存在,把放在脚边的网球包迅速抡上肩膀,对电话那边没好气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去!催什么催啊!晚一点儿你妹妹又饿不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池飒目瞪口呆地望着舒狂。
俞良宴?他的妹妹?俞知乐?
俞知乐和舒狂又有什么关系?
池飒不由地握紧了网球包的背包带。
舒狂气冲冲地挂掉了电话,才意识到池飒还站在自己面前没有走。
……唔,貌似自己刚才凶了点儿吧。
舒狂刚想和她打声招呼,说自己先走了,池飒就一言不发地掉头便走,舒狂即将出口的招呼,硬生生被她堵回了喉咙里。
望着池飒的背影,舒狂再次郁闷了。
女人都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吗?一会儿热情一会儿又跑了,真是难伺候。
……算了,再难伺候,也没那俩女人难伺候,一个脑子拎不清,一个就是个疯婆子!
舒狂一边在心里碎碎念着抱怨,一边拔足往宿舍楼的方向跑了过去。
……
今天的午饭是白灼虾,海蛎煎,麻婆豆腐和鸡汤馄饨。
望着这么腐败的午餐,又看了看食堂里标配的胡萝卜丝、水煮白菜以及几乎都是肥肉的红烧肉,舒狂咽了咽口水,没骨气地决定接受自己跑腿的报酬。
但是,为了保留他最后的尊严,也为了自己吃饭的时候不再被某些人碎碎念着洗脑,他都离俞知乐和景上华远远的,只负责把饭送到,别的一概不负责。
舒狂觉得自己遮掩得挺完美,可落在旁人眼里,就有点儿掩耳盗铃的意思了。
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俞知乐、景上华和舒狂他们的餐具是同一款的。
也有人目击到了舒狂最近总跑去大门口去取餐的场景。
还有人看到了那天早上舒狂和俞知乐拉拉扯扯的场面。
多方的证词汇聚在一起,再加上目击者自己的添油加醋,大家归纳出来了一个真相:
舒狂正在追俞知乐。
这个说法一流传出来,所有的人都震惊了。
这俩人年龄差也太大了吧?一个还未成年呢,一个都快到法定结婚年龄了,平时怎么看不出来舒狂这小子好这一口呢?
流言往往传得比什么都快,原本在看到俞知乐和舒狂在宿舍楼底下的时候,还只有几个女队的成员在议论,可到了下午的时候,连省队的人都听说了这件事。
于是,晚餐的时候,有更多的人在食堂,默默地围观着舒狂和俞知乐坐得相隔半个食堂,却吃着同一款餐具盛着的鳕鱼粥,议论纷纷。
然而,对这一切,和俞知乐一样神经粗的舒狂根本没有注意到。
因为他的性子高傲,脾气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