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乐站在底线的位置,开始打底线球。
苏绣看俞知乐站到底线位置的时候,还暗自发笑,觉得她肯定是把脑子烧坏了。
用底线球就以为能压住自己?开玩笑么?
不过,随着比赛的推进,苏绣越来越觉得哪里怪怪的。
好像从刚才开始,俞知乐就没怎么动过,而自己……却在被她调动着,东奔西跑?
这是什么原理啊卧槽,完全不科学啊!
在苏绣一边被俞知乐的球调得左右奔跑的时候,景上华也察觉了这古怪的局面。
话说,该主动发动进攻的不该是苏绣吗?怎么感觉这局面颠倒过来了呢?
同样叫她纳闷的是江同之,按照他的性格,不应该在发现俞知乐的战术后,就眉飞色舞地揪着自己口沫横飞地解说吗?
怀揣着这样的念头,她下意识地斜睨了一眼江同之。
可她立刻发现,江同之也正得意洋洋地斜睨着自己,眼中的含义无比明显:
你是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啊~你问啊~你不问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呢~
景上华顿时火大无比,调转开了视线,再也不和这个脑子有病的教练产生任何视线交流了。
这下,江同之坐不住了,贱兮兮地主动蹭了过来,问: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要请教教练我?没关系,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景上华面无表情地答道:
“没有。”
江同之抱着胳膊,深叹了一口气,说:
“这战术,真的是绝了。”
景上华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问:
“什么战术?”
问题出口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因为她在下一秒,就看到了江同之一脸奸计得逞后的小人笑容,看得景上华很想一拳头糊上他的熊脸。
可江同之根本没有给她留出殴打自己的时间,就自顾自地解说了下去:
“你看,俞知乐占据底线一角,主动发力进攻,她的球速快,角度开得也非常大,先把苏绣同样逼到了底线上。理论上来说,苏绣四肢零件都挺齐全,不会被她这样的打法压制的,对吧?“
在这里,江同之故意停顿了几秒,一副故意吊胃口的样子,笑吟吟地看着景上华。
景上华真心很想上去揪着他的领子叫他有话快说少磨磨唧唧的,不然她就削他,但是无奈他话说了一半,万一真不小心把他给打死了,受折磨的反倒是自己。
于是,她只得磨了磨牙,低声说:
“然后呢?”
江同之看到景上华额角蹦跳的青筋,恶趣味顿时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才慢吞吞地继续讲下去:
“关键呢,就在于俞知乐的球速,她的力量强悍,球速自然是非常快的,而且对于苏绣来说,球球都是重球,她不得不在快速移动中去回球,换言之,她是处在受压迫状态的,我相信,苏绣现在绝对有种被人压着打的感觉。嗯哼,等我喝口水先……”
景上华已经不想和江同之废话了,她把手探到了自己的网球包侧面,摸出了一卷用得还剩一半的网球手胶,冷静地威胁道:
“你再絮絮叨叨磨磨唧唧的话,我就当场勒死你你信不信?”
江同之立刻干咳三声,继续解释起来:
“这样一来,她的回球区域就会大大缩水了,俞知乐最多只需要移动两三步,就可以接到球,这样继续底线拉锯下去,如果俞知乐始终处于主动进攻的情况下,她都可以移动很少的距离去击球,而让苏绣移动更大的距离,在更短的时间内去击球,这对她的脚伤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这下你懂了吧?”
景上华点了点头。
江同之还是能利利索索地表达出应该表达的东西的嘛。
不过,她还是有个疑问:
“那苏绣只要不和她硬拼底线球,打前场球不就行了?”
但景上华发现,自己在问出了这个问题时,江同之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诡谲的笑容。
此时,场内的苏绣的思路,恰好和景上华重合在了一处。
她已经发现了,俞知乐这种打法忒邪门,居然把她压在底线上动弹不得,而且俞知乐也不再像刚才那样狼狈地滚来滚去地迎战了,她在短时间内为身体找到了一个重心点,仅靠单腿蹦着就能维持身体平衡,还能打出这样水准的球。
苏绣虽然没有江同之那样的眼光,但她觉得,不能再叫俞知乐这么得意下去了!
她抓准了时机,正手握拍,硬接下了俞知乐一记底线球,并强行改变了球的运动轨迹,在好不容易把球路扳正成前场球时,苏绣觉得自己的手腕正在隐隐作痛。
这小东西是怪物吗?
苏绣还没在心里骂完,俞知乐的一个动作,就叫她彻底傻眼了。
她似乎是早就等着自己打前场球似的,在球刚刚从自己这边飞过去的时候,她就极度娴熟地几下翻滚,瞬间来到网前,然后……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