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让他怎么想?
一来就看到被自己宝贝得如珠如玉一样的妹妹,趴在地上,一只手一只脚都被绑着,欲哭无泪地捶地直叫唤。
你叫他怎么想?
俞良宴调整了半天心情,才忍住了直接揭开手里饭盒的盖子,泼江同之一脸汤水的冲动。
他把自己的手从铁丝网上放了下来,轻轻地整了一下自己衣角的皱褶,脸上的寒冰瞬间被春风给吹得化了一地。
他扬起声音,唤了一声:
“猫?”
俞知乐正在地上委屈得恨不得满地打滚,一听到身后传来了疑似哥哥的声音,一下子精神振作了起来,艰难地保持着被绑着的姿势爬了起身来,一回头,发现还真是自家哥哥,一时间居然忘了自己现在根本跑不起来,刚迈出一步,身子就再次失去了平衡,啪地一下,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俞良宴的瞳孔微微一缩,几步从就场外跑了进来。
俞知乐摔得很痛,她哼唧了几声,勉强蜷着身子,抬起了头,正对上了跑进场内的俞良宴那双担忧的眼睛。
她的眼睛湿淋淋的,在俞良宴眼里,她就像一只被欺负了的大眼睛的折耳猫。
其实,俞知乐真的只是被摔痛的,跟被欺负还真没多大关系。
原因是,对于江同之对她名为训练实为恶趣味的折腾,她……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他的恶意。
可在俞良宴看来,这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
他回过头去,若有若无地瞄了江同之一眼。
江同之原本正乐着呢,俞良宴突然冒了出来,江同之的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他大爷的,玩儿脱了。
按俞良宴的性格,绝对不只是去小动物保护协会告他虐宠这么简单。
俞知乐咬着嘴唇,忍着膝盖处传来的阵阵刺痛,就地往俞良宴怀里蹭了蹭,问:
“哥哥,你怎么来了?”
俞良宴发现俞知乐表情有异,低头一看,顺利地借着灯光看到了她膝盖上的一块无比显眼的擦伤。
俞良宴的脸一下子就变了,而场地那边的江同之觉得不对劲,跑来查看究竟,一看俞知乐膝盖上老大一块伤,也顿时急了眼,劈头就问:
“什么情况啊?你怎么没戴护膝?平时不是叫你戴好的吗?”
俞知乐垂下脑袋,她觉得摔倒后,被人这么围观,好像挺丢人的,她又往俞良宴怀里蹭蹭,轻声说:
“我刚吃完饭过来……护膝早就摘下来了……”
江同之一下子被堵了个无话可说。
刚才他兴致勃勃地拿布条绑住俞知乐的腿时,光想着逗乐了,压根儿没注意到她的防护措施有没有做好。
俞良宴没心思跟江同之计较了,他心疼地抚摸着俞知乐的小脸,望着伤口,问:
“很疼么?去医务室吧?”
俞知乐一听“医务室”三个字,却好像有种本能的排斥似的,一下子提高了声音:
“不要!”
还没等俞良宴问怎么了,场地边就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是有人抽筋了吗?”
江同之抬头一看,看清了站在场外的年轻人的面容后,焦急的表情一下子轻松下来不少:
“苏杭?正好你来了,你身上有没有消毒药水创可贴什么的?我徒弟受了点儿伤。”
被叫做苏杭的男人走进了场内,他长了一头天然的深棕色的鬈发,神情相当温柔亲和,嘴角若有若无地挂着一缕微笑,衬得他浮现在唇角的梨涡愈加精致。
苏杭进来后,没多说几句废话,在俞知乐的面前蹲下,看了看她伤口的情况,又注意地看了看俞知乐的脸,面上有几分惊讶,似乎是惊愕于俞知乐的年龄小,但随即他便笑了起来,在擦黑的天色里,他的眉眼间像是盛着淡淡的阳光:
“嗯,很可爱的小姑娘啊,那我就要好好包扎一下了,千万不能留下伤疤呢。”
说着,他便从随身的包里摸出了双氧水,和两块上面带着可爱的小动物图案的创可贴,细心地用棉棒沾着双氧水,给她的伤口简单地消了个毒后,就把创可贴端端正正地贴了上去。
江同之心里满满的都是负疚感,在苏杭动手忙活的时候,总算减弱了一点儿,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随意地跟这个叫苏杭的、看起来不过十八岁刚出头的少年聊起了天:
“苏杭,你不是在省队吗,怎么到市队来了?”
苏杭认真地为俞知乐贴着创可贴,头也不抬地答道:
“江教练,你忘了?我来找我妹妹啊,绣儿,苏绣,你见过吧?”
江同之略尴尬地哈哈了两声,又朝俞良宴和俞知乐生硬地介绍道:
“这个是……咳咳,那谁……主力队员苏绣的哥哥,省队的队医,我以前在省队呆过几个月,和他算是认识……”
苏杭贴好了创可贴,笑容可掬地主动抬手摸了摸俞知乐的小脑袋,接过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