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俞良宴在和俞知乐的视频聊天里也问及了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最高纪录只能连续颠50个球的俞知乐,还不打算把自己和吴安诺的赌约告诉别人,于是她就撒了个谎,说自己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努力成为哥哥那么厉害的人,还配了个萌萌的甜笑。
好吧,哪怕这个理由听上去有点儿假,看在那个笑容的面子上,俞良宴还是愉快地接受了。
傍晚,独自一个人在宽广的庭院内,一边嗅着草香一边颠着球的俞知乐,渐渐地有些跑神了。
颠球这种事情,只要练得多了,慢慢地就会形成肢体反射,肌肉会对重复的动作产生一定的记忆,所以熟练了之后,也就不用多动脑子,就能轻松地把球颠起来。
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
俞知乐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在球拍上跳跃着的黄绿色的网球。
那个人就是这样告诉她的。
肌肉是有记忆的。
而人脑的记忆,要比肌肉的记忆更鲜明,哪怕过去了很久,俞知乐还是无法忘记那个人,还有他那个张扬的笑容……
当那个笑容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时,俞知乐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丢下了球拍,跌坐在了地上,双手环抱着膝头,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一旁看俞知乐练球看了许久的唐姨发现俞知乐突然跌倒在地,还以为她是受伤了,急忙赶过来,把俞知乐抱在怀里,问:
“小姐,哪里不舒服吗?”
俞知乐的脸埋在了膝盖上,她的牙关在控制不住地发颤,声音细得几乎叫人听不见:
“我的胳膊……”
唐姨没能听清,一个劲儿地问:
“哪里?哪里不舒服?小姐,需要我联系孙医生来吗?”
俞知乐抬起头来,茫然地看了一眼唐姨,摇了摇头:
“唔……我没事儿,唐姨,我有点儿饿了。”
这个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儿啊!
但既然俞知乐发了话,唐姨也不好说一定要叫医生来,只好把俞知乐抱进了屋里,顺便吩咐田叔把她丢在地上的网球和球拍收拾好,把做好的饭端到仍双眼发呆的俞知乐面前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姐,需要联系少爷吗?”
俞知乐仰起脸来,乖乖地说:
“不用了,唐姨,哥哥很忙的,我没事儿,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俞知乐一副小大人模样,叫唐姨既好笑又心疼,这个小姐半分骄纵之气都没有,而且在福利院里呆了那么多年,也没有变得敏感多疑,戒备十足,这么天真可爱,没法叫人不喜欢。
俞知乐一直叫唐姨不要打电话给俞良宴,唐姨也就作罢了,而且吃完一顿饭后,俞知乐脸上的那丝忧郁也瞬间一扫而空,消了一会儿食后,就又出去练习颠球去了。
两天后。
今天没有比赛,只是队内的练习,不需要来得太早,但是吴安诺还是早早地就来到了街头网球场,在他来了半个小时后,他的队员才陆陆续续地来了。
吴安诺虽然表示,老子这么早来是为了好好练习,但是他的队员们完全不相信。
队长,你是在等人吧?等那个小家伙来?
上次,送走俞知乐后,一帮对俞知乐第一印象不错的队员对他们的无良队长进行了讨伐,主题思想就是,你丫个废物,为了一个赌局的输赢,欺负人家小孩子,这算什么?万一你把人家打击得放弃网球,你良心上过得去么你!
吴安诺面上不屑,表示,你们弱爆了,要是这货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网球,那他就不配玩网球。
话是这么说,但是所有的队员都发现,吴安诺在训练对打的时候,一直心不在焉地往楼梯的方向瞟,好像在期待某个人的到来。
队长,你非得这么要面子么?嘴硬心软什么的一点儿都不酷啊!
大概在九点左右,一个戴着帽子的小脑袋终于在楼梯上出现了。
吴安诺看到俞知乐,先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这小子没被打击到,要是真像那帮混小子说的那样,他受到了打击,从此放弃了网球,那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不过,他转念一想:
这小子出现在这儿,不会是已经可以连着颠100个球了吧?
明明上次看他的拍面控制能力还是那么弱的……
吴安诺疑惑之下,连正在进行中的比赛都不管了,直接朝俞知乐走了过去。
等他走近了,一看俞知乐那张低落的小脸,吴安诺心下暗喜:
看样子像是没达到目标呢,要不然也不会臭着个脸。
在微微得意的同时,吴安诺也对俞知乐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欣赏之情:
这货虽然是只菜鸟,但还算是个爷们儿,就算没实现100个球的目标,他也跑过来见自己了。
但是,还没等吴安诺细问他的训练情况,俞知乐就略沮丧地开口说:
“我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