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两片被俞良宴捏出来的红晕,俞知乐红着眼圈和俞良宴一起闷闷不乐地回到了家里。
由于英国那边的事情很急,在俞良宴收拾行李时,David打电话来催了好几次,把俞良宴的手机直接给打得断电关机了。
David最后一次和俞良宴联系的时候,拨打了他家的座机。
俞良宴正在里屋收拾东西,腾不出手来,所以从回家之后一直不太开心的俞知乐,就替俞良宴接上了电话:
“喂,哪位?”
电话那边的David听到俞知乐的声音后,沉默了一下,瞅了一下听筒,用英语说:
“不好意思,打错电话了。”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俞知乐愣愣地拿着听筒,刚把它放回原处不到五秒,电话铃就又响了起来。
俞知乐接起电话,重复:
“喂?哪位?”
David僵硬了一下,用英语试探地问:
“抱歉,是俞良宴家的人吗?麻烦叫俞良宴来听电话。”
俞知乐瞄了一眼俞良宴在房间里忙碌的身影,用纯正的半点儿口音都不带的伦敦腔英语答道:
“我哥哥在忙,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给他。”
之前有说过,俞知乐在福利院里曾经是唱诗班的成员,院里有一个很好的英国修女,在唱诗班教过她们唱歌,她很喜欢俞知乐,也是托她的福,俞知乐的英语水准很高,基本的日常对话是绝对没问题的。
David的记忆顿时出现了错乱。
好像俞良宴没提过他有个妹妹吧?
俞知乐得不到回音,正一个劲儿地“hello”、“hello”,俞良宴就从里屋走了出来,问:
“谁的电话?”
俞知乐回头看到俞良宴的脸,以及他屋子里已经收拾好的简单行李,小嘴又瘪了下来,闷闷地答道:
“不知道,打过电话来,说了两句就不说了。”
俞良宴也不管她手里还攥着座机的子机,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而和俞良宴亲密无间地度过了一个多星期的兄妹生活的俞知乐,有点儿接受不了这样的分别,委屈地蹭到了俞良宴的怀里,把小脸整个儿地贴到了他的胸口,小声说:
“哥哥,早点儿回来,我会想你的。”
喂,猫,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伤感好不好?
俞良宴也挺舍不得这只任揉搓任搂抱还具有无极限卖萌功能的妹妹,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低头玩儿着她柔嫩的小手,说:
“猫,你在家一定要乖,听唐姨的话,每天可以出去跑跑,玩玩网球,但注意不要受伤,过马路的时候要注意安全……”
俞良宴不知不觉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连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的唠叨功力一点儿都不亚于一个家庭妇女,恨不得事事都事无巨细地跟俞知乐交代清楚。
家里养个孩子,连他这个当哥哥的性情都变了有木有?
好不容易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俞良宴住了嘴,但总觉得还漏了哪里,在他冥思苦想之际,俞知乐也认真地说:
“哥哥,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你在国外好好工作,不用总想着家里头,我会把家里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的!”
看着故作小大人状的俞知乐,俞良宴又一次犯了猫控症,在她碎碎念的时候,摆弄起她的包子脸来。
俞知乐早就习惯了自家老哥这样的骚扰,现在的她完全可以自动屏蔽这种骚扰给她造成的困扰,含含糊糊地继续念叨:
“……哥哥你不要老跟漆真哥哥他们打电话,他们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会乖乖去训练的。”
“我听唐姨说打电话到国外去很贵。那我一周给你打一次电话好不好?”
“唔……网络视频?不知道哎,那是什么?”
“不花钱?不花钱就好,那我们每天网络视频吧。”
“呜……哥哥你轻点儿,扯疼了……”
电话那边的David满脸黑线地听到这里,毅然决然地挂掉了仍在通话中的电话。
David不会说中文,但是能勉强听懂,刚才兄妹俩在那边腻腻歪歪情深意重的对话,他全都听到了。
挂掉电话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自我催眠道:
不对,这个电话一定是打到异次元去的,一定是的。
对面那个声音里满是柔情的货,怎么可能是俞良宴那个家伙?
但是,在以后的日子里,David不得不沉痛地接受了这一现实,在俞良宴和俞知乐视频的时候,他总能以最快的速度切换自己的表情模式,刚和一个老派的英国绅士喝完下午茶,讨论了关于英国股市的问题后,坐到电脑前,他立马就转换成了那个爱妹如命、温柔得可以溺死人的好哥哥。
这样精分的俞良宴,叫难以接受现实的David数次想要掐死他。
……
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