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杞现在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了,他想了想,道:“我们鲁家一共一千人,而只有两百炼气期弟子,筑基期的仅包括我在内才四人而已。若阴灵宗来袭,我们哪怕将所有的傀儡****放出助战,也恐怕只能抵挡一时三刻。”
“但若鲁家投靠我们元真门就不同了。我们白壁山三派有过万弟子,筑基期长老有五十余人,还有三个结丹期的老祖坐镇,实力比那烈炎门还要强上几分。白壁山——野狐岭一战后,声势更盛,隐然已成为抗击阴灵宗的第一门派。老夫相信不久之后,山北修真各派会召开推举盟主,统率各门派共同抗击阴灵宗的大会。不知鲁家是什么意思?”程长老笑眯眯的问道。
鲁杞惊讶的望着程长老,道:“此事鲁某做不了主,我只是个副家主,这种关系鲁家生死存亡盛衰荣辱的大事,还需要和家主商议才行。”
程长老将手中的三个傀儡枣核收进木盒中,道:“鲁副家主,据老夫所知,你出身鲁家庶出一系,不知对否?”
鲁杞点点头。
程长老慨然道:“依老夫之见,无论是一个门派的掌门还是一个家族的家主,应当立贤而非立长,正所谓有能者居之。比如我们元真门的掌门,就是我们老祖的第五位弟子,当老祖退隐之时,我这位五师弟功法最高,所以他力排众议,弃前四位弟子,而将五弟子立为掌门。他的四位师兄虽然有些不满,但也都服气,无话可说,因为这个五师弟功法最高,天分最好。不立他当掌门,恐怕老祖归隐都会不安心。雄才大略的五师兄当上掌门后,我们元真门在他的带领下,这百余年来越发兴旺,隐然成为白壁山第一大派。但凡有事,其他两派的掌门都会来我们元真门商议,这乃是对我们元真门为三派之首地位的默认。”
鲁杞听得连连点头。
程长老继续说道:“所以我说,各门各派都应立有能者,才能兴盛强大。比如就拿今日来说吧,你们掌门只卖给我炼气期傀儡,而你却将私人珍藏的筑基期赠送给我,足以看出你比你们家主有见识的多,懂得笼络各派的重要,尤其是在这个关头。你说,一旦你们鲁家有事,我能坐视不理吗?肯定会向掌门建议助你们鲁家一臂之力的。”
鲁杞急忙拱手施礼道:“那鲁杞就多谢程道友了。”
程长老摆摆手道:“虽说我不应该议论别人家事,但老夫性烈如火,看不惯不平之事,尤其是关系各门派家族兴衰的大事上。鲁道友,想必你也曾听说过五百年前古剑门之事吧?”
鲁杞凛然的点点头,道:“那是自然。”
程长老所说的古剑门之事乃是当时轰动山北乃至山南修真界的一件大事。
五百年前,山北之地有个修真门派名叫古剑门,门中弟子以练习飞剑为主要功法。古剑门掌门夏昆吾乃是当世豪杰,功法极高,可同时操控一百零八飞剑,在山北之地修真界中罕逢敌手。只可惜他只修炼到结丹中期便寿元耗尽,坐化尸解。在他临死前,出于私心,竟然舍弃自己得意门徒同时也是门中长老的徐茂陵,而立自己的儿子夏太阿为掌门。结果不仅古剑门弟子大哗,纷纷表示不满,对功法平平的夏太阿很不服气,其他修真门派也议论纷纷。
这古剑门乃是当年破天剑魔一手开创,可不是夏昆吾的私产,怎能立自己的亲子当掌门?就连门派中的其他长老也对此极为不满。
在他未坐化之前,余威尚在,还能镇得住局面。死了之后,隐忍已久的徐茂陵立即发难,率领支持自己的师兄弟和门徒向夏太阿发难,要求比试剑术以定掌门。夏太阿自知不是徐茂陵的对手,自然不肯,遂一口回绝,还要以门规处置徐茂陵。
就在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徐茂陵听从好友之劝,又追思往日师父对自己的传功之恩,放弃了与夏太阿比剑夺位。但他又不屑居于无论是功法剑术还是见识都不如自己的夏太阿之下,所以决定率领支持自己的师兄弟和门徒长啸而去,然后开山立派,成为一派宗主。但夏太阿竟然如此不智,居然率众阻拦,结果积怨甚深的两派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大战。
据曾在远处观战的其他道友讲,当时两派数千弟子催动数万把飞剑,遮天蔽日,星月无光,整整厮杀了三天三夜,交鸣声,断剑声,惨叫声,传至千里之外。最后夏太阿被数把飞剑穿心而死,而徐茂陵也被斩断了一手一脚。残躯无法修成大道,他被迫兵解,元神也不知所踪。两派弟子也几乎死伤殆尽,他们的断剑和残肢尸身像暴雨般从半空中落下,围观者无不心惊肉跳,仿佛这里是修罗杀场。后来那片布满古剑门弟子残肢尸身和断剑的地方,就被称为埋剑冢。至今仍是鬼气森森,没人敢在那里过多停留。
好端端的一个古剑门,就这样烟消云散了。
程长老道:“若当年古剑门夏昆吾立雄才大略剑术高超的徐茂陵为掌门,时至今日,山北之地的修真第一大派恐怕非古剑门莫属。我们白壁山三派也只能唯其马首是瞻。若徐茂陵不发难,以夏太阿的见识和剑术,恐怕古剑门也会逐渐没落成二三流的小门派。”
顿了顿道:“前车之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