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发店的主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主人,看了看陈福,点点头,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我们,顿时脸色变了变,不冷不热地说道:“陈老板,还带朋友来光顾本店呢?”
陈福呵呵一笑,在外头趾高气扬的样子,却在这个显得胖而市侩的女人面前半点都没有了“这是家里的几个晚辈,正学着做生意呢,带来见识见识,放心吧,坏不了事儿!”
又指着胖女人对我们说道:“叫白姨!”
胖女人扫了我们一眼说道:“好了好了,先挑货吧,是你们自己挑还是我帮你们挑啊?”
陈福将一张单子递了上去说道:“还是由白老板帮我们挑吧,单子上都写着呢!”胖女人点点头,手里提着一只竹篮,在挂满饰品的架子上挑选着,过了一会儿从另一边走来说道:“差不多了!”
陈福问道:“多少钱?”
“一千五百二十二元!”胖女人白姨一边将竹篮里的饰品塞进塑料袋里一边说道,看她那熟练的动作,就知道干这个已经很多年了。
在这个白姨的身上,我看不到半点术人的气息,她已经将自己完全地融入了普通人之中,再加上她报出的价钱,我几乎要以为陈福只是在逛逛平常的饰品店了,陈福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千六百元递给白姨。
白姨非常仔细地一张一张地看过,这才给陈福找钱,而平时挥金如雨的陈福这时候就像是乡巴佬进城,连毛票都叠得整整齐齐的,塞进口袋里,和白姨打了个招呼就往外走。
走到外面,陈福问道:“你们看着是不是觉得很可笑?我也觉得很可笑,但是,就是她这么一套谨慎的作风,十年中没有出过任何的纰漏!”
十年没出事,哥来了,很快就会出事了。我不解地问道:“死玉首饰真的这么便宜?”
陈福笑道:“怎么可能?无利不起早,真正的款项早已通过银行打到帐户了,这些伎俩,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我又问道:“那价格一定很高吧?”
陈福知道我问这话的意思,也不隐瞒,说道:“五千块一件!”
我气愤填膺地说道:“怎么这么贵,死玉材料跟本一文不值,加工费不会超过百元,怎么会批出五十倍的暴利?”
陈福呵呵笑道:“这个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只要我们有钱赚就好了!”
我想了想说道:“陈师伯,如果我们将批发零售都包了,岂不赚得更多?”
陈福拂然做色道:“张明泽,我念在你还年轻,以后这话再也不要提,混我们这行的,一定要设等级,讲诚信,这才能拧成一股绳,如果我们直接做批发商,首先厂家就不会答应,白姨又怎么会与我们善罢甘休呢?一旦大乱斗,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所有人都被扫出南风市,你知道吗?”
我擦了擦汗,忙道歉道:“陈师伯,是我考虑欠妥了,你不要见怪!”
陈福摆了摆手道:“年轻人容易激进,我能够理解,因为我也年轻过,好了,不说这个了,先去如意斋吧!”
如意斋里,与上回人声鼎沸不同,这一次在坐的只有二十人,每个人的脸色十分凝重,紧紧捏着双手盯着主持台。
我整了整衣冠,走上台,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像说书人一样拿着木板敲了三下桌子说道:“……不好意思,有件事情要向大家宣布一下,吕哲他因为一些事不能来主持,暂时由我代替!”我顿了顿,拨高声音充满激情地说道:“但是,不管谁来主持,只有各位手里有钱,就能拿到好东西,如意斋祝大家吉祥如意!”
我拱了拱手说道:“接下来我每念一个名字,就请上前付款取物,周辉……”二十件饰品每件都不同,有发夹,有耳环,指环,手镯,玉牌,金镶玉,嵌玉项链等等,每件价格两万到三万,只用了五分钟,就完成了交易。
而那些买到了趁心如意的死玉饰品的家伙,急于想试试效果,一刻也不愿意停留在此处,不一会儿就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我,吕婷和五十多万的现金。
陈福挑开帘子走了出来,呵呵笑道:“表现不错!”又随手拿了两把钱给我们,说道:“这是你们的辛苦费,至于工资,我会另外算的!”说着就提起装满钱的密码箱往外走!
吕婷捧着钱在验钞机上数了又数,纠结地说道:“我觉得陈福对我们比张皓对我们好多了!”
“何尝不是呢!”我叹了口气,将钱塞进了怀里。
吕婷又说道:“现在我们要怎么对付陈福?”
我嘿嘿一笑说道:“这事简单,他不让我们搞批发,我们就让批发搞不成,他不想江湖乱,我们就要将江湖搞乱,越乱越好,切断他的供货,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办法接触工厂来争夺批发商的位置,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摘掉白姨。
当你要找一个人的罪证时,就算这个人再老实,一定也能抓住痛脚,因为一个人活在世界上,不可能不犯错。
白姨也是这样,这么多年来,为了掩饰身份,她居住在脏乱的小区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