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每十日会发作一次,可见有缓解之药,但这名字我竟没有听说过。孩子,强盗们让你去求解药,你只管去不就行了。”老爹说。
坏蛋听完,热泪横流,急道:“好叔父,是强盗们先给我下毒,我趁他们不注意,才跳的崖。如今你让我求那强盗去,不是自寻短路吗。况且,你又是位大医者,救死扶伤,刚才给我吃的那丸药就挺好。”
“不,不,孩子,我虽同是医者,但主张身体以养为主,药食同源,兼收辅疗,来达到强身之效。若说治病解毒,却不是我强项。那丸药,叫作‘天香续命丸’,也是我从别人那所求,只缓解一时之毒,却也除不了根。”老爹解释说。
“那听叔父如此说,到头来我只能死于这噬魂什么晶魄上面了,还救我何用?”坏蛋说道。
“伤者在于自救,且勿自暴自弃。解你身上之毒也简单,我给你说一人,此人乃治病解毒高手,你可求助于他。”
坏蛋一听说有救,慌忙转悲为喜,趴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坏蛋谢叔父了,谢叔父,叔父再救之大恩大德,坏蛋来世做牛做马也定当报还。”
“孩子,你快快起来,这又是何必呢。”老爹双手搀着坏蛋,又说:“你坐好,我说与你听。”坏蛋一脸泣泪,方又坐好。
“此人脾气古怪,素喜归隐于昆仑深山,衷情守护于百花仙谷,不过问于人间世事多年,自号‘草驼老者’,你可前去求助于他。此行路途遥远,山险水恶,短则三月五月,长则一年两年,需抱有一颗坚持恒久之心方能走到。”
“只要能治好坏蛋身上的毒,坏蛋什么苦都吃得下,坏蛋愿意坚持,愿意去求那草驼老者。”坏蛋答道。
“如此甚好。我会写封书信,让泽同你前去。一来呢,那草驼老者对他母亲有救命之恩,此去也算是探望一番。二来,他长大了,也让他随草驼老者学习些医术药论。”
“叔父可选好日子,哪日启程?”坏蛋忙问道。
“你腿脚灵便了就好。我这边准备准备,也不需十日八日了。”
“我现在腿脚就很好,随时都可启程。叔父,你看?”坏蛋强忍伤痛,笑嘻嘻起身,走出洞外,又走回来。
“坏蛋,你先等下,我还有事情要与你说。”
“恩,叔父,你说?”坏蛋问老爹。
老爹面色凝重,也站起身,缓缓说道:“你伤好毒解之后,下了昆仑,也不要再回这断崖。经这两次,我也看出你是胸怀天下,心系苍生之人,理应四海为家,去干一番惊天动地之大事,岂能求全于我这小小的羌戎部落。”
坏蛋听后,立马跪在老爹脚边,扶住老爹双腿,急道:“叔父乃坏蛋再生父母,若不让坏蛋回断崖,坏蛋宁愿毒发身亡,也不去求药治伤,也不要干那什么大事。最后时光惟愿留在这山洞之中,多看这白鹭洲一眼,多和姬娃待一会。”
“好男儿志在四方,哪能顾及儿女私情。怎么,你喜欢姬娃?”
“恩,坏蛋本如浮萍一样,无依无靠,居无定所,幸好遇到姬娃这样的好姑娘,才安得一容身之地。哪怕这山洞清冷,坏蛋也尽心知足,愿意照顾姬娃一辈子。还望请叔父让坏蛋再回这断崖,再回这石洞。”坏蛋下跪不起,抬脸看着父亲,求道。
老爹轻抚胡须,神情坦然。他望向洞外,见那芦苇苍翠,静立不动,正要拔节,结出头苗。却又如姬娃昨日所诵读的,雾气中,走出一男子,他穿戴破烂不堪,因思念那个女子,寝食难安……
“爹,爹!”泽起身,摇着父亲手臂,连喊两声。老爹才回过神来,心想:“这不问则已,一问还问出个结果来。还真想对了,这孩子也正喜欢着姬娃。”想此,他装作咳嗽两声,强硬说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羌戎人见外人进部落,会把那人给煮熟抢着吃喽。”
听此话,坏蛋依旧跪地,请求声不断。泽素知父亲铁石心肠,求他是无用的,便又拉扯坏蛋,接连安慰一阵。外面有风动,芦苇才左右摇摆,那缭绕雾气也想散去。西北有半空黑云压过来,天快下雨了。
“泽,咱们走!”老爹态度坚决,甩开坏蛋,大步向洞外走去。泽不再顾及坏蛋,跟了父亲出去。坏蛋忍住伤口疼痛,也跟出去,快步截至老爹前面,住身盯着老爹,喊道:“坏蛋请求叔父答应!”老爹也不瞧那坏蛋,只绕过他向前走去。如此三次,至芦荟丛时,空中黑云盖掩白云,突然有道亮闪划破苍穹,又咔嚓一声,电闪雷鸣,天下起倾盆大雨来。
“爹,爹,雨住了再走吧!”泽紧跟老爹后面,吐着雨水,大声喊道。声音瞬间被雷雨声淹没,化为乌有。老爹主意已定,没有理他,坚决冒雨前行。泽向后看看,坏蛋已化为一个人影,细细窄窄,缥缥缈缈。他又走向坏蛋,吐着雨水,大声喊道:“雨大,快回山洞吧,求我爹,没用!”雨水浇灌在人们头顶之上,又顺着发丝、眉毛、鼻尖、嘴唇、脖颈、肩膀、前胸、后背、双臂、十指、双腿、两脚倾泻而下,似乎要让人们尝尽痛苦滋味,才允许给他们甜美的爱情浆露。坏蛋注视前方,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