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静,人已寐。讀蕶蕶尐說網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一首古朴悠远具有穿透力的曲谱,潇潇然飘进西厢房的窗口。曲调深厚、灵透,音色幽深、悲戚,绵绵不绝,具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其声浊而喧喧染,其声悲而幽幽然,犹如秋的自述,它是金黄色的,是冷静沉着的,是令人深思的,时光流逝,带着它特有的悲与伤感。
是埙!白梓颜当即想到。《乐书》上说:“埙为之器,立秋之声也。平底六孔,水之数也。中虚上锐,火之形也。埙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器,亦以水火相和而后成声。故大者声合黄钟大吕,小者声合太簇夹钟,要皆中声之和而已”中国人吹埙也有几千年的历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埙,不是一般用来把玩的乐器,埙失一件沉思的乐器,怀古的乐器,这就难怪它“质厚之德,圣人贵焉”,埙,是一种最原始的美。只是没想到此人竟能将埙吹的如此的炉火纯青。
被迷住了心神,鬼使神差的寻着韵律而去,刚踏入东厢房院落的那一刻,她怔怔地望着躺在树枝上的青年。
男子一头墨黑色的长发,未绾未系的披散着,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贡绸,在夜风吹拂下微微荡漾,他微仰着头,银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之下,泛着点点冷然,背靠在棕黑的树枝上,如白玉葱的手指执拿着绾色的埙,正对着凉薄的唇,目空一切,仿佛世间万物都变得不再重要,天地之间唯剩他一个。
一曲落罢,白梓颜依旧神思飘远,兀然听得男子沧然的声音传入耳畔“你在这里干什么?”
白梓颜终于从意境回到现实,有点愣愣的回答“没...没什么...”只见得男子已将绾色的埙藏入怀里,飘然潇洒的翻身而下。
“你和君焱有何关系?”夙尊站在树下,清冷疏然的问道。
听到其他人的名字,白梓颜也彻底的清醒过来,亦是冷漠的答道“没关系。”她和君焱能有什么关系,要有也是孟婉柔有,君焱跟她半枚铜板的关系也木有。
“是吗?”质疑的语气,显然不相信。
白梓颜不愿纠结在他信或不信的问题上,这没多大意义,夙尊信也好,不信也罢这不重要,她关心的是另一个问题“了尘有消息了吗?”
“没有。”今日墨染来报并没有了尘的消息,反倒是他看到了君焱的手下黑枫,虽然只是瞬间的一眼,眨眼间人就没了,但相信墨染是不会看错的。
“.....”如星般璀璨的眸子不由得暗沉下去,该死的了尘到底在哪里啊,怎么一直打探不到呢?真是作死的节奏啊“早点睡吧,晚安。”由于一直找不到了尘,声音也带了点烦闷,怎么会连夙尊都找不到啊,难道人间蒸发了不成?夜风吹来,白梓颜不自觉的抖了抖,这才发现,出来时没穿衣服,冷死了,玉手搓着手臂,若有所思的原路返回。
夙尊也奇怪,无论是江湖人士还是皇亲国戚想要找了尘都并非易事,除非了尘故意泄露行踪,不然真的很难找到,也是因为这样,了尘更加的传奇,而他对白梓颜要找了尘事也就更加好奇。得知道他的好奇心从小到大就少的可怜的,而对这件事,对白梓颜讲的国家,估计他真的是将他这一辈子好奇心都提前用了个干净。
经过道风波之后,又平平淡淡的过了几天,在西厢房内,衣着竹青色的淡美女子正紧张的盯着前面身着湛蓝色绸缎的女子,薄柔的嘴唇抿了又抿,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小心翼翼的盯着,深怕错过一丝她的细微变化。
“你是说真的?千羽刹真的向你求婚了?前几天你和千羽玥不是大打出手了吗,怎么这就要娶你了?”良久湛蓝色的女子才缓缓开口道。
“不是的,是那次郊游之后的事,那天他跟我提起的。”声音犹如蚊蝇般的细小无声。
“那你答应了?古沧他知道吗?”白梓颜语气平淡的很,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千羽刹要娶她,可根本不是想娶她这个人,而是整个古家庄啊,古沧重视兄妹手足之情,定定会受制于千羽刹,古家庄也会落入千羽刹之手。
“没有,哥他还不知道此事,千羽刹只是和我私下说过,而我也没告诉我哥这件事,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她在讲些什么。
“我说了你会听吗?”白梓颜不答反问“我若反对,你是不是会认为我对前几天的事还耿耿于怀,而且我和千羽玥与青姬两两交恶,你是不是会认为我因此对千羽刹有偏见,而你哥,他阻止你,你是不是认为因为祖上的事情而导致他对千羽刹也有偏见,其实千羽刹他是个好人,你是不是这么想的?”咄咄相逼,
“我......”古苓无言以对。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无论她和古沧说什么,古苓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选择最终还会是千羽刹。而且奴隶市场那件事尽管千羽刹向古苓解释过了,她就不相信古苓就真的毫不质疑他的话,只是古苓太傻,为爱宁愿蒙蔽自己的双眼。
“我......”她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