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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送”劳顺新的是禁卫警某队的一个副队,张勤。讀蕶蕶尐說網此人身形彪悍,看似五大三粗,其实心细着呢。
要说劳顺新犯得简直就是个屁事儿,犯得着叫他个副大队来亲自押解?叫人摸不透的是钰美景的心思。不过张勤也有自己的想法。
劳顺新是漕州首屈一指的富家子,势力门道都不小,就算不知他是怎么跟钰美景结了仇,起码张勤也不想得罪他,“山不转水转”晓得什么时候转到他门下了呢,所以做啥事还是留点余地好,于是,一路上张勤态度不热也不冷,公事公办吧却也还算尊重他。张勤和劳顺新坐在前头一辆车的后座儿,随行的两个战士后面一辆车跟着,并没有像真押解犯人那样,两个战士将劳顺新夹着坐在前一辆车,他张勤独自坐后一辆车跟押。
车行到一半,突然熄火在路边。
张勤和司机打开引擎盖左看右看,劳顺新站在车门边突然说,“排气管的问题吧。”司机一探,果然。
张勤这时候就多看了他一眼,到底是玩家子,车就是第二个爱人,摸得比女人身体还熟。
上了车,张勤扭头看他,带了点微笑,“行啊,你没看怎么知道的。”
劳顺新倒显得没多大精神,看着窗外,声音有点冷淡,“听声儿,这车出气儿的响动不对头。”
张勤侧耳听了听,“我怎么听不见。”劳顺新没再吭声。
他这时候当然没好心情。
该说此一程简直就是劳顺新小半辈子最低落彻悟的时刻,屈辱夹杂着悔恨,落寞伴着忧伤……
一个男人,你真正没有强大硬件拿什么去守护自己的女人,自己的亲人?今儿,劳顺新看透了。
易正阳确实比自己聪明,就单看他比自己早那么一点儿时间醒悟,他就比你聪明!同样看似“改邪归正”,易正阳已经在喉舌机关有了起步,而自己呢,兵当得窝囊不说,竟然还如此任性冲动……劳顺新闭了眼,暗暗压住自己的悲愤,我媳妇儿的事儿我是没辙儿了,就算将后来我能练就再高深城府的心,贾宝神的事,我压不住!……暗暗缓了缓,劳顺新重新组织心情思考,好,贾宝神的事先放在一边,其它的,是得好好筹谋了……
这时候又听见张勤开了口,语气轻松不少,不过声音也压下来不少,
“我们估计八点才能到*县,忍忍到了县城再吃饭如何,这沿途也没个好地儿下嘴。”
劳顺新注视着窗外的眼神渐渐回了暖,慢慢回过头来说了声“好”。
所以说易子离担心劳顺新的人精不是没有道理的,啧啧,瞧瞧多快的悟性与机灵劲儿呀。张勤的语气叫迷雾里的顺新似乎一下就摸着了一个方向……以前他最不在乎的人脉……劳顺新扭过头来不再看窗外,尽管情态上没有多大变化,心中却已是翻江倒海。曾经,这些有意无意的贴近甚至讨好,顺新一律自负甚至嘲弄地当理所当然。现在,不同了。你又如何得知这些不经意的人群说不准哪天就是你的“福星转折点”?得用心了。
接下来的路程,张勤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开了,劳顺新言语并不多,但是显得极有分寸与礼遇,叫张勤对这位富家子简直有了另一番看待。也是,劳顺新本就性情仗义爽飒,你敬他三分,他还你六分,加之此时妖魔一大彻大悟,收敛了傲慢利爪,多了“韬光养晦”……劳顺新呐,真正开始往“成神”的大道上修炼稳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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