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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劳顺新头回看她这么娇霸样儿,完全不一个德行,平日里那就是个小媳妇,这会儿脾气大呢,还是有些骨头渣子在里面咩。讀蕶蕶尐說網
宝神看见他自是躲不赢,赶紧垂头往外走,精明的明明留意了,往那楼上一瞥,拉住大姐,“是不是他?”宝神哪敢留步,“走了!”也惊动贾教授了,他往上看,“谁,他?”哎哟,第一印象就不好,劳顺新吊儿郎当倚在栏杆边嘴里叼着烟,还在坏笑。
“不行,我得去说说。”贾教授更不心安,说着就要上楼。这下宝神急了,扯住她爸的胳膊,“您真是说风就是雨,谁说是他了,”扯着往外走,贾教授还一脸不满意地看二楼,“不是他么?那最好,一看就不是良人……”明明还在继续搅合,瞄一眼楼上又看看大姐,“我看也不像,长得好是好,可没那气势。”
这时候劳顺新站直了身体,烟夹在两指间搭在栏杆上,稍恢复些“年轻俊杰”的行头,就这么稍大声对楼下说,
“宝神,怎么饭没吃就走了呢,”笑盈盈。
这下贾教授生气看一眼宝神,“是他你怕什么,”接着不待宝神反应,朝楼上招了招手,“小伙子,你下来一下。”宝神羞怒地两手都去扯她爹的胳膊,“哎呀爸!您真是没事儿找事儿!”贾教授也来了气,“你见他就躲说明根本没那意思,爸爸今天在这儿,跟他说清楚不完了,他要还缠着你,我找他们单位,找他父母!”
两坨坨吵得面红耳赤,明明都见怪不怪了。咳,历来如此,大姐三十了,她爹眼里永远能当幼儿园的幼儿养:宝神,老师怎么把座位给你排在旁边?爸爸明天去找她;宝神,学校午餐都没有汤吗?爸爸明天叫阿姨单独给你送;宝神,公司把工资和奖金分在两张卡里呀,爸爸明天去银行给你合合……贾重八就是这样,什么事可以随意,闺女的事不能一点随意,要桩桩件件为她办好办妥,太不放心啦。
扯着呢,劳顺新潇洒地下来了。
明明这么近看一打量,嗯,确实长得好,眼里有点妖气。再一个,太年轻,面相属于今后任岁月磨折都不会落有痕迹的那种,好似不老的妖精。和宝又一样。
果然她爹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您多大。”宝神在眼见他走近时早羞愤地撇开她爹走老远了,她又不敢真正自己走,想回头看又嫌烦怕,就那么赌气站在饭店门口好像看外头车水马龙。明明自然没动,他得替宝又把这人看清楚。
“二十五。”劳顺新微笑答得大方,
果然,跟宝又同龄。
贾重八这下觉得有由头了,“嗯,是这样啊,你知道我家宝神年龄不小了,比你整整大五岁呢,你们不合适。”贾重八向来说话也温婉,这么上来就直来直往,说明对这事儿极其不满意,非得断了不可。
“年龄不是问题,叔叔,看上眼儿了那就是一头往里栽的事儿,想多了反而假。”
嘿,这么直率地“打回来”明明客观来说比较欣赏,他一直觉得贾大姐生活太温吞,需要这样被炽烈搅合的感觉。
贾教授可不这么看,男人太油嘴滑舌更不适合他们家宝神,况且,这么一两句下来,眼前男人的神采点点往外渗,坏诱坏诱的,虽说看上去绝不小家子气,可惜就是太玩世不恭,贾教授更不喜欢。干脆,直接掏钱包了,“七百二是吧,这餐不用你请。”贾教授很少这么直白的冷绝呢。
钱递过去,男人不接,还是那样的微笑,“我们这儿从来都是该花的钱花了,没往荷包里揣回来的道理。”说着将手机放到耳朵边儿,眼睛还是看着贾教授,“叔叔,您弄错了,被您闺女迷得往里栽的不是我,不如让他亲自过来您再鉴定鉴定?”不容贾教授反应过来,那边电话好像接通了,“喂,正阳,快来见见贾宝神的老爹吧,人家嫌你太小呢。”说笑着,简直哪里又把老教授看在眼里?末了,更气贾重八的是,他竟然又捂着手机说了句,“对了,您正经女婿比我大,二十六,缩短了一岁的距离,您可满意?哈哈。”
这么气他师傅,明明当然也不得饶他了。且跟宝又学得一身市井机灵劲儿,他扶住他师傅小声说,“别忙,咱等等,看到底几个意思?教授,今天看清楚到底是谁在追咱大姐也好,一会儿我多拍几张照留给派出所存档。”
啧啧,大妖也得怕小厉鬼难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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