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啊!”极乐先生毫无兴趣的说道,大口大口喝下酒。讀蕶蕶尐說網
“总之,我们需要的就是在他们有所行动的时候,再参上一脚。”沙利尔总结道,“天翻地覆,然后把该卷走的东西卷走,不过这样想来最遭人恨的是你吧?”他望着公子。
“是啊,那个脑袋倒长的准将可是很看好他呢!”极乐先生醉眼朦胧的说。
公子站起身,走到庭院正中,他仰头望着那颗参天大树,“一切都会在那一天告一段落,我们的协约只到六月四日的黄昏,之后我们便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干涉世界的秩序。”
“当然,本来别西卜就是想让你参与进来,而不是一定要和我们站在一起。”沙利尔不以为意的说道,“之后生死各随天命,在七王会议之前,在下也无暇再去管你们,将来也许有一天在战场上刀剑相向?说不定呢。”
“深奥啊,这就是政治?”安士白一脸白痴的望着桑扬沙说道。
“赶快遮起来不好吗?难道你还上瘾了?”桑扬沙无力的说道。
公子望向那暗红的明月,口中默默地念道。
“只剩下一个人。”
天空喷吐着火焰,云层在那深红的漩涡中不断的旋转,整个大地颤动着,唯有脚下的阶梯放入置身于另一个空间一般,纹丝不动,然而,脚下是深不可测的,无数战士埋骨的金恩加鸿沟,碎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没有回头,他知道,回去的路在身后破碎,他知道,黎明之光,只在前方。
拨开层层迷雾,巍峨耸立的伟大的骑士帕西法尔的雕像剑指长空,威严的把守在殿堂的正门。
他十分熟悉这里,因为在这个地方,他立下最庄重的誓言,赌上自己一生的荣辱。
帕西法尔的脚下,一个陌生的身影静静的站立着,透过迷雾,海伊特看见,一双冷漠的眼睛注视着自己,在那当中没有杀气,但是他却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敌人。
他静静的走上前去,默默的拔出身后的巨剑。
不,不对,这不是我的剑,这不是“艾克斯卡里伯”!
手中是一把如黑夜般深黑的长剑,剑身上纹刻着如星光般的符文。
他的敌人也亮出了自己的武器,泛着红光的兵器,不,那红光即是剑刃,深红的光剑。
那是圣剑?不,不对,那不是我的圣剑!
“海伊特·布硫纳克。”那人说着,声音仿佛冰冷的月色。
红光袭来,海伊特以手中的长剑应战。
不对,这不是我的剑,我不能用这把剑!
然而,战士的本能却驱动他继续迎击的动作,黑色的剑刃与红色的光芒对撞,一瞬间,那红光穿透了剑刃,从他的颈间划过。
接着,他的视线不断下降,下降,直到……
“你的灵魂,我收下了。”
那个声音淡淡地说。
海伊特猛然睁开双眼。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在,头,并没有从身体分离出来。
“呼……”他长舒一口气,看了看四周,没有想像中那么黑暗,洁白的月光从窗外洒下,夜风轻轻舞动薄纱的窗帘。
看了一下时间,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
他离开床铺,推开阳台的窗户。
夜晚有些微凉,他身着短裤,手扶着栏杆,空气中的薄雾打在健硕的身体上,迅速被体温蒸发掉了。
海伊特回到卧室中,过一会儿,他又回到阳台上,手中拿着一个透明的杯子,他从不饮用任何刺激性饮料,比如酒类,咖啡等等,杯子里装的,只是冰冷的矿泉水。
这些天来总是坐着类似的梦,心中的不安难以遏制的扩大,他不知道这预示着什么,也不知道梦中那个人到底代表着什么,也许那只是自己的懦弱的投影,只是因为一些所必须作出的决定所带来的畏怯。
金色的长发在风中舞动,他坚毅的面庞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忧郁,伸出手来,他低头看着那个十字形的伤疤,片刻,他握紧双拳。
“该做出决定了,王骑。”他喃喃自语道。
暮色的天空仿佛被撕开了个裂口,带着一点咸味的雨水像玻璃的羽翼被甩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破碎声。这是死去的,城市的哀恸。
血顺着额头流向眼睛,在半途中又被冷雨洗刷一空;骨头已经碎裂的手臂血肉模糊,像一团海参的尸体,半截埋在沙里,混着海水的沙子渗进了伤口,可是什么也感觉不到。
痛,已经过去了,渐渐模糊的视线中,却始终伴随着你的影子,死神,无情的索要着我的灵魂,可是我知道,那,早已属于离开的你。
城市与我在同一天死去,上帝将他最好的礼物平等的赐予了每一个人,
名为死亡的,奇迹。
“渴望永恒的你……”
干枯的喉咙如蚊鸣般地唱着,趁虚而入的雨啊,就这样流进了口中,可是歌声,却未有一刻停止。
“是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