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再苦口婆心点,我就会心软么?任尔说东西,反正是咬我不着。因为没证据!”
于是,松山内造轻地道:“弥一大师啊,你的话等有忏悔之人站在面前才跟他说吧。本家元对香道也是略通一二的,为人道理自不待你说。”弥一大师白眉耸动,反问道:“你懂么,你懂么,你懂么?!”一连三问,如当头棒喝,松山内造不由自主地后退三步。
弥一大师连连摇了摇头:“神不稳,心不宁。我看你做不了大奸大恶之徒!所以望你能及时迷途知返,切莫陷入深潭!”松山内造又惊又恐不知弥一大师为何用这样严厉的话对他。然后,他又听到弥一大师大喝一声:“香道之用,追求正气。你应向此人学习也!”
顺着弥一大师的手一指,松山内造回头往后看去,只见吴得志已是赫然站在门口。他手里拿的,正是那一幅已是画迹模糊的古画。松山内造自恃还有些底气,大叫道:“弥一大师,我堂堂为香道直流派的家元,而他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子罢了!凭啥说我要他学习?莫非你心痛你的兰奢待,所以故意诋毁我不如他?!”
此时,弥一大师的目光已是穿越了松山内造,殷切地注视着吴得志,好像早已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似的。这时,吴得志也不打话,径自走到弥一大师面前,将那一幅画摊到弥一大师面前。吴得志像小学生一样,在老师面前交出自己完美的作答卷。
“弥一大师,请你重看这一幅古画。根据我的观察,不,其实说观察是不对的。因为是用闻的来看这一幅画,才能了解个中玄机。这一幅画与一般字画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它所用的画墨都是经过香料的添加的!”
弥一大师在抚须而笑,饶有兴味地听吴得志的分析。而松山内造也仿佛看到不好的苗头,脸上呈惴惴不安之色。吴得志继续说道:“这幅画作画之用的墨水,经过我的细闻,分别有松烟、龙脑、丁香和麝香等之物,从其功能和香性来看,不外乎有两大好处:一是以香入墨,增风雅之气;二是改善墨的质量,为书画辟虫驱蚁也。”
“咦,那添香加墨,明明是好事,为何反而会造成此画受损呢?”弥一大师在问,此时大小姝她们都信心十足地看着吴得志,知道他必是胸有成竹。大姝站在松山内造背后凝视吴得志,感到他有如神人一般,洞若观火。
果然,只听吴得志答道:“墨中添香,可以香彻筋骨,研磨至尽,而香气不败。不过,此法却有一个弊端!其弊端就是:凡墨入龙脑麝香,必会引发蒸湿,而不利于防潮。这样方法,事前注意到了,自然可以避免。主要为调节配香比例即可。不过,如果有人有意利用此特性,反而加大用香之比例。那么,所用墨香就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诱发受潮!”
“哦,呵呵,那就是说,这幅画是有人故意陷害老衲罗?”弥一大师故意大声地说,吴得志掷地有声地回道:“正是。不仅如此,既然墨中添香是新加的,那么也就意味着此画是膺品无疑。绝非真迹!即使它用上了最好的古宣,古墨,但是香气却暴露了它的秘密。”
这时,弥一大师转用日语向松山内造告诉吴得志的发现。松山内造气结,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是这样的。弥一大师,这其中必有所误会。请你不要轻信外人之言。”于是,弥一大师偏头一问:“得志小朋友,人家鼻子钝,闻不到其中墨香。他在怀疑你的说法,能有何证明呢?”
吴得志笑吟吟的,令松山内造浑身不自在!再触到弥一大师的专注目光,松山内造冒出冷汗,心虚之余不胜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