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空候,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继续等待。
汽车马达声左右等不到,却等到了激烈的枪声,就在距离我们一道弯的地方。
有交火就有双方,一方是越军,另一方就必定是我们的部队,这让我们很兴奋。
大家迅速聚集在一起,沿着半山腰朝那道弯赶去。
造成公路拐弯的那道低矮的山坡上正疯狂的射出子弹,目标是距离不过几十米的公路,那里集中了十多辆卡车,头里的卡车被手榴弹之类的给毁了,堵住了路,后面的卡车却似乎不愿退去。下来了很多士兵开始和山腰的火力对射。
我们在那山腰的侧面大概二百米的地方,与双方都保持着距离。用瞄准镜仔细一看,路上被堵的是越军!
那小山坡之间的部队必定是我们的战友!我让张班长带着他们班的人赶去协助,我和三只眼开始寻找合适的狙杀位置。
冲锋枪的火力虽猛,但对方有了卡车做掩护,一时间也很难造成比较大的伤亡,恰好需要我们的精确狙杀来做补充。
路边的、车轮边的、车后头的,但凡被瞄准镜锁住就逐一开始倒地。刚刚架好的一挺重机枪才打出几发子弹,机枪手就倒了。剩下的越军这才失去了对抗的心气,纷纷爬上还能动的卡车开始退去。
在完全失去狙杀目标之后,我和三只眼也朝那山坡赶去。
一个排的战友奉命来此阻击,任务目标是不让敌人轻松的退回腹地。排长对我们的及时协助表示了感谢。连连说道:不是你们的狙击,我们怕很难堵住他们,重机枪不好对付。
彼此说明了情况,我们有些失望,因为他们的任务并没有就此完结,还需要赶往后方去守一个路口,而且他们也有个别伤员,同样很难处理。
卫生员倒是有的,他跟随我们找到了希望,仔细看过一番,就说:要给他多喝水,暂时还算稳定,只要不发烧太猛,应该能撑几天的。说完留下一些药片,让我们一天三次给他喂药。之后,他就跟着战友们赶往下一个目的地去了。
临走之前,他们给我们留下了一点干粮。这倒是我们急需的,因为人员的陡然增加,我的干粮已经掏空了。
还留了一个信息,大概三天左右,我们的部队就会控制着附近的区域了,如果能够熬到那时候,伤员也就能够得到医治了。
这下让我们犯了难,去找部队吧,一两天也难说就能碰上,在这里等也不过两三天,何况移动对他的伤口也会造成影响,不如就此等待。但是毫无作为的干等总是让人不甘心,让人感觉很失落、很无奈。
希望却是个爱捣乱的家伙,还没等到天黑,就开始发烧了。我们先是把他抬到了山谷里方便取水的地方,不断用衣服沾水擦拭他的额头,给他降温,但是根本不管用。
他越发烧得厉害了,把卫生员留下的药片多喂了两颗也不顶事。焦虑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头萦绕不散。
“要是能把子弹取出来可能就会好些”,张班长嘀咕道。
“这算是大手术,不到医院根本没办法”,三只眼说道。
可不是吗?如果只是腿上、胳膊上,我一把刺刀就能挑出弹头来,可是打进锁骨后面的子弹就没这么好应付了,弄不好连血都止不住。
“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附近转转”,我说道,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就朝一个很高的山头走去。
三只眼打算跟来,被我挡了回去。等到了山头,夜色已经覆盖了所有,却在几百米外被依稀的几处亮光给撕扯得支离破碎。毫无疑问,那是个小镇子,直线赶过去,山路也不过几里地。
那里应该有医院!
回头跟大家说了我的想法,尽管很多战友牺牲了,可我们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去,何况还有获救的希望。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计划,但都不约而同的赞成了,而且是立即出发。
来到那个镇子边缘,我让大家掩蔽在山谷里,自己带着张班长趁着夜色摸进了镇子。
三只眼照旧希望跟来,被我要求留下,一来两支狙击枪在一起没有互补,二来,我总觉得他很难控制住狙杀的兴奋,一旦有了目标会忍不住开火,而这一次,我们只是为了救战友,要尽可能避免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