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而言还没有一颗子弹实用。给我一百台无线电,我也没办法与部队取得联系。
稍稍有点失望,这两个家伙显然不是战斗人员,居然连枪都没有。惟一有点用处的就是两支手电筒。
把门关好,我爬上了床铺,衣服也不脱,炉子里剩下的炭火把整个房子烤得温暖舒适,美餐之后再饱睡一觉,天下美事!
虽然在山洞里已经睡得足够,但那种睡眠的质量不难想象,我还是在这舒坦的世界里呼呼睡去了,直到敲门声将我闹醒。
天气似乎又不太好,我懒洋洋的实在不愿起来,脑海里以为来人是给这里送补给的,就用混沌的嗓音喊了一句:东西放门口,我们等会拿。
门外停顿一会儿,又继续更有力的敲起了门,房间本就不大,铁皮的门被砸出的响声使得整个屋子都在颤动。偷懒是不行了,只好起来了。
不敢再大意,我还是把手枪放在身后,才小心的去开了门。来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是三个。前边敲门的是一个上了点年纪的高个子,穿戴整齐,像是军官。后面跟着两个,都抱着很大的木箱子。
我有点吃惊,他们比我更吃惊,那木箱子很快从他们手中掉落在地了。想干什么?我才不会给你们时间掏枪。
连续三枪,三个人交叠着倒在了一起。我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其他人跟来。十分顺当,危机解除了。我照样把他们拖到了坑道里,顾不得他们都还在挣扎就替他们盖上了一层带着早间露水的泥土。看来,他们来得够早的。
我确定那个高个子就是军官,因为跟来的那两个都配了手枪,就像首长的警卫员。既然是一起来的,一起走也算合情合理。
说不清为什么,我还是想在这里待段时间。是舒适的床铺还是那美味的饭菜?或许我也厌倦了成日里在山野奔波,只是自己不曾察觉。
在敌国腹地,尤其是人家的阵地上图安逸,某种程度上是活得不耐烦了。只是我没有及时意识到。直到第二天一大早,才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这一次没等到人家敲门我就察觉到了外边有人。而且来的不止三两个。一手一把手枪靠在门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不清楚外面的具体人数。
太大意了,杀了军官,人家自然会有所警惕的找来。我居然还留在这里等候着,而且没有任何应对危机的准备,哪怕在墙壁上预先打穿一个出口也好啊,最少不至于被人家堵了门就没有了出路。
敲门声终于打断了我的自责。
开还是不开?真是无奈,这道门已经不是第一次给我出难题了。
我决定还是开,而且是越早开越好。只不过开门前,另一只手换成了手榴弹。
深吸一口气,拉出拉索,手榴弹开始“嗤嗤”的冒烟。我猛然拉开一道缝,丢了出去,紧着又反扣了门,迅速在门边趴倒了。
好险,身体刚接触地面就被爆炸猛烈的弹上来几厘米高。那扇铁皮门根本挡不近在跟前的爆炸,直飞进了屋里。机会就在一瞬间,我一手一把手枪冲了出去。
烟雾弥漫,只要看见模糊像是人影的,我就开火,边开枪边迅速往房子后边退去。
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来了几个人,但突然的变故还是让他们猝不及防。有人可能直接被炸飞了,直到我跑到了墙角,才有人开了枪。反应还行,但准度稍差。
因为不清楚人数,所以我不敢再回头去用子弹对决。借着房子作为短暂的掩护,我飞快的钻进了丛林,开始连跑带滚的极速离开。直到山谷,才回头去看,似乎也没有人追来,也是,足够多的伤员需要人照料啊。
衣服划破了很多处,皮肤到处都是血口子,老头子若是在天有灵,看到我这狼狈的模样不知道会说什么?会不会埋怨我太过掉以轻心,居然贪图一时的安逸,以至于差点成了笼中鸟、瓮中鳖。
此地不能久留了,追捕和狙杀随时来临。
可惜了,那些骨头还差一点没啃完呢。真是糟践了,昨夜里就不该刻意留的,战乱之中,留什么都会造成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