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鸳在那两支大红蜡烛跟前焚香祭拜。
莫非是他们国家的什么节日?就像我们家乡的春节一样,要祭拜祖宗和各路神灵。我没有仔细去思索,按照他们的指示一一去完成了。心头在想另一个问题:如果祭拜神灵真有作用,那我以前一定在祭拜的时候犯过不可饶恕的错。
一切都忙乎完了,我被送回到房里,这下我惊醒了!
回的不是我的房间,是雪鸳的房间。也不是以前的模样,四处都装饰过了,墙上的画换成了胖娃娃,门窗上都贴着火红的图和字。再看床上,全新的锦被,也都是一色的红。
房间门关上之后,并不只有我一个人,房里还有雪鸳。
“你还在发什么呆?”雪鸳在床边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愣住了神的我问道。
“怎么、怎么回事?这……”,我不知道该怎么问。
“你过来”,雪鸳招呼我过去,和她并排坐下了。
“往后,我们就一起过日子了”她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但声音钻进我的耳朵如同炸雷,震得我更加发懵了。
“你是说……。”我嗫嗫地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们结婚了,我是你老婆了啊”,雪鸳瞪着眼睛盯着我说道。
“哦……。”,我已经崩溃了。
这叫什么事?之前,池塘边的那个小村里,我莫名其妙跟一个小寡妇“喜结连理”过,好在没曾拜过天地,却也做下了夫妻之事。这回怎么又稀里糊涂入了洞房?老大变成了老婆,还宴席、祭拜一应俱全,我完全云里雾里了。
“你不愿意?阿媚说她问过你了”,雪鸳开始疑惑的问道。
可不是吗?阿媚可不就明明白白的问过我吗?但我怎么知道那个什么事都无所谓处之的姑娘这一次是认真的?可眼下我怎么说?到了洞房里再说不愿意吗?
死神,带我走吧!连结婚这等事都稀里糊涂的人就不要留在世间搞笑了吧?
“没,没不愿意”,我已经无从应对。
雪鸳开始整理床铺,之后,一件一件摘下那些首饰,开始宽衣解带了,扣子一个一个的解开,衣衫一点点的褪去,一座不断臂的“维纳斯”雕像呈现在床上。
她闭着眼,一动不动,呼吸却很急,小腹一起一伏显得紧张,双手护着胸前,这种无效的遮掩只能表示她的害羞。
我拉过被子,轻轻替她盖好了。已经稀里糊涂入了洞房,总不能将错就错真做了人家的丈夫吧?事情到这一步确实糟糕,但还有一丝余地,等到天亮,找齐昨夜那些人,说明了不就解决了?
“我知道你不愿意,阿媚骗我的”,她见我坐在床边迟迟不动,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接着又说:“他们都说办场喜事,你就能好过来了,也是骗我”。
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多了!这不仅仅是误解了意愿的结婚,而且还带着为我奉献的色彩,这可如何是好?怕是诸葛亮翻遍衣兜也找不出锦囊来了。
“你听我说:你不乐意没有关系的,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就是了,但你要赶快好起来,哪天你能回国了,我送你回去就是,还跟朋友一样……”。
她的话有点像阿媚的无谓了,可在我听来却是沉重无比。徒劳的纠结是于事无补的,我在她的劝说下,最后也躺进了被窝里,但万分警惕的保持着距离,只是挡不住那丝丝穿透肌肤的体温不断传来。
天微凉,我就起身去厨房了,似乎这结婚这一招总算有效,至少这大清早的,我就不敢在房里呆着了。
魁子到了厨房,发现我已经生了火,两眼瞪得跟铜铃似的,十分诧异。但这一次,他没有开口问。
“你干嘛去了?”,我问他,因为我发现他身上沾满了晨露,裤腿上都湿出了痕迹,决不是刚从房里出来的。
“啊?没事,没去哪里,院子、院子里走了走”,他露着少有的惊慌。
我没再问,疑惑却埋在了心底。他的神态说明了他肯定是一夜没睡,怎么可能只是在院子里走了走?但这么长时间里,人家悉心照料太多,我不好盯着人刨根问底。
雪鸳早上没有起来,阿媚去送了早饭,回来后盯着坐在桌子边上的我狠狠的看了两眼,让我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