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有半个月了,我会主动去那蝎尾庄吃饭,有时犯懒不愿意去了,他们就会送过来,为了不至于给别人添麻烦,我就坚持自己去。其它时间很准时,晚饭就乱了,有时去的很早,有时拖到半夜,因为其中这段时间实在叫人无法咽下食物。客人的放荡搭配着姑娘的放浪,整个房子就是一团蠕动的脏污之物。
这半个月来,我很少见到女老大和瘦长的家伙。矮粗的家伙因为几乎全在厨房帮忙,每天都能遇上。
终于在这搬家之后约半个月之际的夜里,女老大来看我了。不是空手来的,带了很多坚果之类的吃的,还有几套厚实的衣服。瞧得出来,还是挺用心的,天气越来越冷了,我确实需要衣服,尺寸也很合适,量身定做一般。
看着我试穿过衣服,她又帮着稍稍整理了房子,这房子并没有因为有了我这主人而变得整洁,相反却更加凌乱了。她这一收拾,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实在太懒惰了,自个几乎根本没整理过。在我尽可能的劝阻下,她才慢慢停了下来,看见我床头的枪,就拿过我刚换下的一件衣服将它包了起来,放到床底下去了。然后比划着和我说了些话,不太明白,大致意思是:以后用不上它了,应该藏起来了。
对于他们而言,有点积蓄,还经营着一个规模中等的风月之所,自然可以不必再用枪,但对于我就不是了,我一直期待着用枪。似乎只有开枪杀人才是我活着的目的。然而没法、也不能和她说,这太复杂了。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我看着她的面容,似乎比之前要憔悴不少,黑眼圈开始显现了,脸上的皮肤也干燥了很多,似乎是秋天的缘故,也可能是那场子里太过吵闹,她也睡不好。
我问了她,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否认了我的推测。我指了指隔壁的房间,示意如果在那里睡不好,可以到隔壁房间安个窝,疲惫了就过来睡个安稳的觉,她未置可否,握了握我的手,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了。
之所以提议让她搬到我的房间隔壁,多半是为她的身体考虑,如果一定要提私心,那就是我想维系住与她和他们的关系。至于她真帮过来之后会不会尴尬,我一时半会没想那么多。
继续安稳了几天,一天上午,矮粗的家伙破门而入摇醒了尚在昏睡的我。
看着他着急的表情,我下意识的伸手去床底下摸枪。他挡住了,示意不用枪,只让我回去一趟。
走到屋外,光线很刺眼,大概接近中午的光景。跟着他来到“蝎尾庄”里,一进门就发现气氛紧张。
七八个年轻体壮的家伙围在一张桌子边,架势很不礼貌,有人用半拉子屁股坐在了桌面上,也有人叉着腰用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桌子那头坐着女老大,脸上冷若冰霜。瘦长的家伙站在她边上,和那伙人说着话,像是在协商什么。有一些椅子倒在地上,似乎经历过一些破坏。姑娘们也都被吵醒了,站在二楼的走廊里往下看着。
我的到来吸引了那伙人的注意,我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了女老大的边上,然后木然的站着一动不动。
桌子上摆着一叠钱,不算多,但也绝不少。似乎他们谈的是生意的事。
留神看去,我才发现那伙人当中也有一个姑娘,蓬头垢面的被他们挤在中间,紧张得瑟瑟发抖,有个家伙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来正对着我们,很年轻、文静的一张脸孔,只是苍白得厉害,身上的衣服也很褴褛,再看她身边的家伙,一个个衣衫整齐,显然与她不是一个层面的。
什么意思?卖人?看着桌子上的钱,我突然想到这种可能。
接下来的演绎让我确信了这个判断,瘦长的家伙从房间里又拿了一些钱出来,和桌上的放在一起,推到了那伙人的面前。但他们又推了回来,继续托着那姑娘的脸要我们仔细看,意思很明确:还要加钱!
我不知道一个女人被卖到青楼是什么样的价钱,虽然人身是很难用价钱衡量的,但真要论买卖,往往超不过两支手枪的价格。桌上的钱足够他们人手一支手枪的了,凭什么不接受?莫非是存心来勒索的?
女老大迟疑了一下,摸出一颗手枪子弹来放到那些钱一起,又推到了他们面前。
这可不是加码,而是加压。
他们愤怒了,桌上的钱被扫落到一地都是,有人亮出了一支手枪,把枪口指着女老大。
手枪和我们去那兵工厂取得的那些是一模一样的,真不知道是否就是其中的一支,假若是,那可搞笑了,我们把枪卖出去,回头别人用它威胁我们。但这没什么不合理的,枪在谁手里,就听谁的,就赋予谁轻易杀人的能力。
女老大依旧一动不动,矮粗的家伙急了,挤到女老大身边,探出身子要挡住女老大。
光线太好,我的眼睛就会恍惚,好不容易定神看清,那枪连保险都没开,估计就是雏鸟,刚刚走上江湖路的愣头青罢了。也许正是因为有了枪,而且又不知我们的底细,所以上门打劫来了。
眼看着两边剑拔弩张的,和平解决是不太可能了。我得想想办法争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