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二天的清晨最先醒来,感觉到半边身子十足的温暖,侧眼看去,女老大像极一个无知的女孩蜷缩在我身边,两只手紧紧的抱着我的胳膊,我轻轻的抽了出来,她嘤咛了一声,嘴唇翕动了几下,继续睡去了。
等到大家陆续醒来,女老大还在昏睡,瘦长的家伙走过去喊了几声,随后就招手让我过去。
她发烧了!
这突然的变故再次让大家束手无策,我只能让他们在地下铺了较厚的一层衣物,把她抱到上面,然后示意他们设法烧点热水。
我想了很久,没能想出任何进一步的措施,但估计她不过是野地里受了风寒,应该无碍。但却想到另外一件事:何不趁机去拿回我的枪?
匆匆应付过早饭,我用在地上画图的方式告诉他们我要去找草药,让他们留在这里照顾她。矮粗的家伙想要跟去,我拒绝了,示意他去到一个高点的山梁上面替他们放哨,他也同意了,也许是我“入伙”之后的几番“优异表现”让他开始信服,对于我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我装作找药的模样朝山林里摸去,直到确认他们看不见我了才开始飞奔起来。又一次在草叶尖上飞舞,不断提醒自己加快脚步,因为我的时间不是很多,赶回去,还得尽快赶回来。
奔跑中猛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还要赶回到他们之中?这不就是千载难逢的逃离机会吗?于是开始想另外一个问题:我去哪里?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还是决定先回去,他们虽然遭了霉运,既然已经转移,暂时应该还算是安全的,等到有机会带着干粮再跑是个更合适的选择。
回到庙外,我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异样才走了进去,庙堂里多了很多大个的苍蝇,一个灰色的身影在那堆尸体中晃动了一下,顿时让我毛骨悚然,定睛看去,是一只豺狗,这家伙正在啃食一个死鬼的肚肠,竟然没发现我的到来,于是我开了枪,它倒在尸体之间呜咽着挣扎起来。
我在第一时间想把它当做食物,它的分量足够制成一大包肉干了。可是这家伙刚刚吞食了人肉,让我一想起把它的肉放进嘴里,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了,只能放弃。
去庙里是为了找那堆药品,希望从中找到能用的来。结果是失望的,翻了几遍依然找不到一种能够辨认的。只好退了出来,去找枪。
好久不见,它变得潮湿、沉重了不少,擦拭一番之后,我再次把它包裹得严严实实,为了更好的掩藏它,我又回到庙里,用他们丢弃的被褥将它包裹得彻底看不出轮廓,还在墙角找到一个断了把的小铁锹,已经锈迹斑斑了,但还算完整。将它固定在了枪管上,粗略看去,整个就是一个一头粗、一头细的极不协调的铁锹。只是枪托和瞄准镜的位置突出得太过明显,我又往这两个位置的布条里塞进几张钱,露出一点点边角来,这样就能让他们以为这鼓鼓囊囊的位置是里面塞了很多钱的缘故,多余的钱自然不能放身上了,我把它们藏在一个角落里了。
扛着“大铁锹”准备离开之前,我又看了一眼那只死了的豺狗,决定带上它。我不吃,他们可以吃,只要我不说有关尸肉的环节,他们就不会有别的感觉。带它回去,还能为我耽搁太久的时间提供一个极好的理由。出了庙门,我看见门口的空地一角赫然种了几棵姜,茎叶有些枯黄了,我心头一动,走了过去。“铁锹”立马有了用处,我还快刨出了几块生姜来。
在回去的路上,我胡乱采了一些草叶,在一个石头上,把生姜弄成了碎末,把草叶揉碎了放在一起搅合成谁也不认识的玩意。姜的气味也因为掺杂了草叶的味道变得很怪异。
回到团伙之中,已经是下午了,他们显然等急了,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女老大已经醒了,靠着一棵树干半躺着,身边摆了几个碗盆,显然是他们的“关照”。
我毫不理睬他们的眼光,把那奇怪的药材递给瘦长的家伙,示意他去煮药。很快,怪异的气味弥漫开来,能够清晰的分辨出生姜的味道,不过他们似乎并不疑惑。矮粗的家伙被我安排去拾掇那只豺狗,他接过去的时候又竖了大拇指,显得很开心。